自己收拾不了。

不過事情最棘手的地方,不是那最後的黑衣人,而是幕後主使者。

幻術之強大,甚至可以禦殺千軍萬馬,當然,這都取決於施法者的本身能力。可那會打鬥之時,那個黑衣人顯然不是個修者,凡人根本不可能施出幻術的。

那麼……

在這附近,一定有一個人,一個強大的修者在操控一切!

若真是如此,就算他找到那個本尊殺了也是無效,他們仍舊會被困在結界中。唯一的辦法,隻有想法出了結界,殺死那個操控者。

不過,就目前而言,這個想法似乎有些不可能。

姚唯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墨澤額間的冷汗不斷,握劍的手都開始有些輕顫,仿佛正承受著巨大痛苦,眸色漸漸迷茫,可以渙散。

凡人隻有凡人的好,就如這會,墨澤受著魔音幹擾,姚唯卻什麼也聽不到。陣陣魔笛鬼音,他隻是一時失心就被入耳,大腦開始混亂,四肢有些麻木,還刺疼不斷,意識在被吞噬。

“墨澤!墨澤!”

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刀劍砍向墨澤的身上,姚唯急的大叫,奇怪的是那些人出刀都是避開她的,這會她是沒心思去考慮這個問題。她猜墨澤是被什麼控製了心智,所以就咬牙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能不能打醒他,反正她的手是震麻了。

功夫是沒白用,那暗沉的眸子開始有金光滲出,那是他原型的眸色。金色的瞳孔裏流轉著鮮紅血絲,乍一看十分滲人,那雙眼睛裏,沒有任何感情。

他一揮手就掃飛了一群人,將姚唯從身上扒了下來,放到了一邊,用白色的光圈護住。

“閉上眼睛。”

姚唯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一個激靈後,她老老實實的聽話閉眼捂住耳朵。

於是乎,她也就沒能看見那陡然幻化出的一條巨大蟒尾……

變回原型的墨澤無疑是要比人形更強大,他的心思早已放到了外麵的操控者身上,屋裏的這些幻影,必須盡快解決。

千年來,他修過無數術法,可是之前都不好貿然出手。一是因為他的身體原因,根本不能自由發揮。二是,他若出手,西界那邊必會有人察覺,他這次行動,定會受到幹擾。

這會陡然變回原型,大抵也就是被逼急了,加之剛剛那陣鬼音似乎很不對勁。

來不及去想這些,他必須盡快解決這裏,然後帶著姚唯離開。

因為,他感覺到了那個人的氣息,越來越來近……

當他一口氣消除了所有幻影後,破除了結界。變回人形後胸`前裏的氣息已經混亂不堪了,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點破了護住姚唯的結界,朝她喚道:“過來……”

姚唯一聽到他的呼聲就睜開了眼睛,黑衣人已經消失了,急忙小跑到墨澤的身邊,看著他有些不正常的麵色,擔憂道:“你,你沒事吧?”

他冷冷看了她一眼,轉瞬即逝的柔情還是落入了她的眼裏,他聲音有點暗啞道:“我能有什麼事情,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姚唯當然是無條件聽他的話,跟著他往外走,小店裏依舊靜悄悄的,死寂一般。姚唯不懂結界的威力,也就不懂這不正常的安靜。隻顧著張望四周,從而不曾發現拉著她手的人,步伐有些紊亂。

找到了馬廄牽了他們的馬,翻身上去就策馬狂奔。畢竟,對方敵人非同小可,術法斐然。若是追上,必是一場惡戰。

更重要的是,那人來了……

走的匆忙,兩人什麼也不曾帶,輾轉了半夜最終在天色微微泛白時找了處僻靜樹林歇腳。

“就這裏吧,你先下去……誒!你怎麼了!”

姚唯坐在前麵本是叫墨澤先下馬,卻不知他竟然一頭就栽了下去,砰的一聲。嚇得她趕緊跳下馬去扶他,一不小心碰在他的手臂上,就是一陣冷氣抽響,手間的濕膩感,十分熟悉。

那是……血!

“墨澤!墨澤你怎麼樣了?!”

咬著牙將已經暈厥的他攙扶到了平地上,就著愈明的天光,終是看清了他現在的模樣。麵色如紙,殷紅的血跡流過薄薄的唇角。

姚唯一愣,這不是外傷所致……

兩人急著逃亡,又不曾備藥,現在這情況,她該怎麼辦!她又不識藥理,找不來救命草藥,焦急的往四周看看,突然發現不遠處有小溪。再看看他額頭處不斷滲出的汗水,趕忙從懷裏掏了一方手絹出來,拖了洛歧的福,她也有了隨身帶手絹的愛好。

跑到溪邊將手絹浸濕,入秋的湖水有些冷,涼的她一個激靈,咬牙捧著手絹跑回墨澤那邊。幫他擦拭額頭的汗水,見他因痛苦而極度扭曲的麵龐在碰觸冷水的瞬間,有了點安靜,她鬆了口氣。

於是,又是來回幾趟幫他擦拭換手絹,至於其他的傷要怎麼處理,她隻能祈禱他快些醒來。

她問過阿采,再過兩月就要入冬了,深秋的山林早晨都是起了霧打了露,寒意重的很。姚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大堆幹木柴,放在一邊,然後……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