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名分而已,就已經是真正的皇帝了。連後宮都進出得如自家門一般,恣烈風光的背後,是無數保皇一派人的XX。
將近三月了,離修褉拔除的日子越來越近,民間素有“三月三,修褉拔”的習俗,三月三日前後這段日子,必須到河邊遊玩踏青,並且在河邊,將頭上的冠帽除下,在何種洗濯手、臉、身,以避不詳,是謂“修褉”,拔,便是拔除不詳的意思,民間有這習俗,宮中也有。往年隻是宮中煮香湯,請主子們沐浴,並且請王公貴族們在禦花園邊上的內河旁玩上一天,但是今年卻不同了。
“皇上,往年隻在宮中修褉,可能效果不太好,又至於桂魄也落盡了葉子。今年不如到清波苑行修褉儀式如何?清波苑,幾個月前,臣已經命人去修理過,種上桃花,安上暖道,清波苑和皇宮中一般溫暖了,實在是個適合修褉的好地方。”
皇上默認不語,修褉何必去清波苑,宮中禦花園的內河清澈美麗不下清波苑,王公貴族向來習慣在禦花園的“一曲流彎”內作詩飲酒,這是從開國以來就已經存在的習慣。
再說,清波苑隻適合夏天去,那裏地處山間,冬日裏雪漫難行,風大如刀,雖是三月,但是依舊寒冷。三月裏去,無異於是放逐!恣烈如今要他去清波苑,並說將暖道安上,隻怕不會再讓他回來了。
“皇上既然沒有意見,那麼皇上收拾準備一下,三天後起行。臣告退。“恣烈冷冷地道。有皇上在,鳳兒永遠無法正常地過日子。他沒有給皇上說話與反抗的時間,因為皇上說什麼也都沒有用!
恣烈實在是個狂人,一大摞二尺多高的奏章,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內,全部處理完畢。泠鳳站在門口,看著他處理奏章的樣子,那架勢竟如一個天生的皇帝一般,淩厲的眼神,果斷的行事,嘴角勾起的冷酷無情的笑,不知哪個人又要身遭不測。
恣烈知道她正在門口看著他。事實上,她一靠近書房的門,他便知道了。他對她的存在,永遠有種第三感覺。用不著抬頭,用不著說話,他就已經知道這個小丫頭正靠著房門悄然正在看他,有一種幸福感情悄悄生起。他知道小丫頭很恨他,但是這一刻他在小丫頭身上感覺不到敵意!
他不動,她也不動,就這樣一內一外地遙遙看著。
朱筆一揮,他批閱完最後一本奏章。將筆一放,沉聲道:“你還打算看多久?”
泠鳳臉一紅,有種被撞破的感覺,哼了一聲就要掉頭離去。“哪裏走?”恣烈一聲長笑,從座上飛起,泠鳳腰上一緊,被他帶離地麵。恣烈反身一壓,把她壓在書座上。臉對臉,鼻對鼻:“為什麼不進來?”
泠鳳隻覺得全身一陣酥軟,勉力把他推開些,道:“我隻想問你一件事。你在忙,我怎麼好意思。”她瞥了眼桌上的奏章:“看起來你很喜歡處理奏章。”
皇上卻不喜歡處理奏章。這一大摞奏章皇上至少得批閱上一整天,而且經常懶得看。有些奏章會壓上幾天,大臣一催再催後,才從幾乎要將人淹沒的奏章裏把要的東西找出來,隨便批上幾個字便算完。現在雖然不願意,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從恣烈來了後,雖然對皇上極不利,且存篡位之心,但是朝廷政事確實是非同以往。當天的事,當天便可處理完畢,並且還能從浩如繁海的事務中,找出各種紕漏,一一予以嚴懲。
據泠鳳所致,年前修理宗廟時,負責此事的工部虛報開支,以為恣烈一介粗人,哪懂宗廟事務,將原定的一百五根楠木金絲原木虛開為三百二十根,將一千五百方漢白玉虛報為二千四百方,以為斷不會注意此事。誰知恣烈一眼望去便冷笑道:“楠木金絲原木要三百二十根?你跟我算一下,怎麼個三百二十根,都用到哪裏去了?大柱小柱楹柱,全用上也用不了這麼多!用到你家私庫裏去了!漢白玉二千四百方?足足多了近一千方,宗廟的麵積有多大?我看你是打算把草坪行道都鋪上漢白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