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寵,不願再來這棠梨宮。嬛嬛仍去那甘霖庵修行便是。也好圖個清靜。”玄淩擁著我,笑道:“還說不在乎,聽這話便是酸溜溜的,你放心,朕斷不會再放你出去。”我笑而不語,隻是暗暗歎了口氣。
過了兩日我向玄淩呈上了請封後宮妃嬪的名單:端妃齊氏為貴妃,敬妃馮氏為德妃,貞貴嬪徐氏為貞妃,昭媛安氏為鸝妃,欣貴嬪呂氏為昭儀,婕妤蔣氏為修儀,恬嬪杜氏為恬貴嬪,婉儀黎氏為容華。
玄淩允了,除了黎氏隻須一道上諭便可冊封,其餘諸妃嬪皆須製了金冊金印祭拜太廟方算正式冊封。冊封的正日子定在正月二十八。同日玄淩下旨命各地待選的官家少女擇日進京,內務府初選的日子定在二月初六。
轉眼便是上元節了,不過是看燈猜謎,並無多少新意。宮中皆在忙碌著諸妃冊封的大事,不知不覺日子便這樣晃晃悠悠地過去了。正月二十八,宮中處處一片喜氣,七位娘娘同日冊封,當真是大周開國以來,後宮前所未有的盛事。宮中人人皆感念淑妃恩德,未得晉封的嬪妃,亦感歎時運不濟,不曾攀上這高枝。
這日一早處理了許多宮中雜務,便去東暖閣陪予涵和嵐若玩兒,兩個小家夥已經開始牙牙學語,已經學會了叫娘親、父皇。正在逗著他們學說話,小福子匆忙進來道:“皇上請娘娘即刻去鳳儀宮。”我急忙更衣趕了過去,這一天終於來了。
第三十六章、塵埃落定
暖轎直接抬入了鳳儀宮,在昭陽殿前落了轎。眾侍衛皆齊齊跪下請安。我望著鳳儀宮的重重殿宇深深吸了口氣,陽光灑在昭陽殿頂上,金黃色的琉璃瓦越發燦爛奪目。我扶了槿汐的手拾階而上,侍立門外的小宮女掀起了氈簾。昭陽殿內暖暖的,籠著幾隻大炭盆。玄淩在殿中的寶椅上坐著,地上跪著兩個反剪雙手的男子。我上前問了安,玄淩讓我上前,在他身側的椅上坐了,道:“這兩個便是你哥哥手下拿住的殺手。”我看看地上跪著的那二人,都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一個精瘦且麵目醜陋,看不出是個殺手,倒像是尋常街市上的販夫走卒。另一個粗壯些,兩人皆垂首跪著,卻是麵無懼色。
我詫異道:“不是拿住了一個殺手,怎麼跑出兩個人來了?”玄淩道:“那天夜裏隻拿住了一個殺手。朕讓甄衍放出采月重傷的消息,果然隔了幾日朱宏章又派了幾個殺手前去,欲趕盡殺絕。卻想不到正是自投落網,又拿住一個。”我怔了怔,失聲道:“采月難道……”玄淩點點頭,道:“采月傷勢太重,當天夜裏便不行了。”
我咬了咬嘴唇,強忍心頭的酸痛,道:“難怪那日小連子去甘霖庵探望,也沒見著采月。”
玄淩道:“朕怕皇後反誣你陷害,便設局引他們入嗀,果然他們不取采月的性命不肯罷休。”我笑笑,道:“皇上考慮的果然周到。”
正說著,皇後帶著剪秋進來了。皇後一身青衣不著脂粉,神色卻鎮定如常。皇後從容上前行了禮,玄淩也不賜座,卻道:“皇後看看這兩個人。”皇後看了看地上跪著的二人,道:“臣妾不認得此二人。”玄淩冷笑道:“你自然不認得,這是你堂兄朱宏章府中所養的殺手。隻可惜跟大內侍衛比,身手終究是差了些。”皇後身子一震,抬頭看了看玄淩默然不語。玄淩擺擺手,命侍衛將二人押了下去。方道:“朱亦修,你可知罪?”皇後木然跪下,道:“臣妾無罪。”玄淩禁不住動了怒,將手中的一方明黃色絹帛擲向她,道:“這是何物?”皇後撿起那絹帛看了一眼,麵色蒼白,半日方道:“臣妾不懂皇上這是何意。”玄淩冷笑兩聲,道:“皇後的書法越發好了,膽子也越發大了。估摸著朕的筆體皇後也早已練熟了吧,朕的遺詔皇後寫好了沒有啊?”皇後額上滲出了冷汗,顫聲道:“臣妾絕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玄淩森然的目光盯著皇後,將一封書信擲在她麵前,道:“這也是皇後的手筆吧?”皇後取出書信看了看,垂首不語。玄淩端起案上的茶盅,呷了口茶緩緩道:“身為皇後,你膽敢偽造太後遺詔,膽敢勾結外戚陷害朝臣。當真是膽大包天,無所不能。朕真是小看了朕的皇後啊。這兩條大罪,隨便哪一條都足以將你株連九族,千刀萬剮。”皇後伏在地上,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