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把蓋在表麵的積雪掃開,一副爛棺材就成現在我們眼前了。我觀察了一下,這個棺材是翻蓋的,真是討厭,要是滑蓋的就省力多了!沒辦法,我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棺材蓋子掀了起來,然後馬上躲到一邊,讓棺材裏的晦氣散盡。過了十多分鍾後,我們三個人膽戰心驚的湊過去看看棺材裏麵的情況。在看之前我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不論看到的是枯骨還是僵屍,甚至是一具栩栩如生的活屍我們都能接受,因為這些之前都被科學證實,沒什麼好怕的。可是我們看到棺材裏的東西,讓我們萬難接受!
這裏麵是個什麼啊?我們看到一團黑糊糊的東西,像是一個人的影子,沒錯,就是一個人的影子!這也太恐怖了吧!影子怎麼能躺在棺材裏呢?難道,是我們的影子嗎?不可能啊!現在還在下著雪,陰沉沉的天空下怎麼會有影子呢?我們三個人中斌哥的膽子最小,看到這駭人的一幕他不自覺地就往後退,沒退幾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仰麵朝天摔倒了。我和阿飛忙過去扶他,斌哥起來後來了勁兒,抬腳就踹剛才絆倒他的東西,結果哎呦一聲,又蹲下了。這時我看清了,把斌哥絆倒的東西是一塊墓碑。我把上麵的積雪撣了下去,看到了上麵的字,雖然都是繁體,不過還是能讀懂。我經過仔細辨認後,把它讀了出來:“家父畢生喜奇聞秘術,得一孤本,始足不出戶,日夜悉之。一日夜,忽聞雷。次日,家父不知所蹤,惟牆上一影爾。百思不知其故,遂葬其影。父生前有言,墓防盜,薄葬之。百年之後無須他物,孤本同葬即可。故隨其願……”
“我的媽啊,還有這麼古怪的事!”斌哥聽到這兒也不敢再踢墓碑泄憤了,阿飛在一旁也連連稱奇。我沒理他們,轉頭往棺材裏看,發現裏麵還真有一個木盒,裏麵裝的就是那本古書吧。我咬了咬牙,伸手把那個木盒子拿了出了來,掂量了一下,感覺裏麵裝的應該是本書。阿飛把盒子拿了過去想打開看看,發現上麵用黃表紙封著,黃表紙上有些鬼畫符,我們自然是看不懂。這時候我發現雪越來越大了,地麵上已經覆蓋了厚厚一層,天也越來越陰,四周變得越來越暗。本來我們是很放鬆的,可是現在知道了這裏是亂墳崗,都開始緊張起來了。我看了看那個木盒,心說貪心害死人,見好就收吧,就問他倆是不是該回去了。那二位聽了我的話如獲大赦,紛紛點頭稱是。那天的雪下得實在是離譜,我們在返回的時候竟然找不到來時留下的腳印了!好在我們有枯井作為坐標,在晚上七點多,我們回到了我家。
一回家老媽就數落我說我不該這麼晚回來,外麵下著這麼大的雪我們在外麵瞎逛什麼?我搪塞了幾句,然後招呼斌哥和阿飛吃飯。吃完了飯我們三人躲進我的房間裏,開始擺弄那個木頭盒子。那個盒子是紫檀木的,要不是有些腐爛了肯定值幾個錢。用這麼高檔的盒子來承裝一本書,估計這書非同小可啊!我們想打開看看裏麵到底有何玄機,斌哥伸手就要撕下黃表紙。我忙攔住他,讓阿飛給我拿來了一杯茶水,含了一口噴在了盒子上,接著用手輕輕地把黃表紙揭了下來。
“行啊,兄弟!”阿飛讚歎道。
“嘿嘿,跟評書裏麵學的。咱們不能搞破壞性開發,你說是不是?”我說完這話看了斌哥一眼,他顯然有點不好意思。於是我就把木頭盒子遞給了他,說:“斌哥,您請!”
這算是個斌哥個麵子,他也沒推辭,接過去把木盒拉開,一本藍皮古書呈現了出來。我們翻開一看,由於年代久遠,紙張已經發黃了,而上麵的字,我們一個都不認得。
“這可能是蒙古文吧?”阿飛猜測說。
“不,這可能是遼文!”我對此還是比較有把握的。不知諸位看過《天龍八部》沒有,那裏麵蕭峰的父親臨死前在石壁上寫下的字,就是遼文。和滿文、蒙古文不同,遼文現在已經是死文字了,別說我們,就是專門研究語言的教授,也不能讀懂這本書。這樣子這本書能賣多少錢就不好說了,如果它很有價值,那麼自然價值不菲;如果沒人能讀懂它,那又有什麼用呢?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我們仨索性也不想了,把書收了起來,決定問問全叔再說。
元旦的假期很短暫,次日我們就乘車回去工作了。在車上我們約好,這個周末我們去全叔的店裏,把那本古書給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