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神農架回來,心情都很沉重。雖然和剛泰交往的時間不長,可是這個純真善良的傻大個卻成為了我們三人最好的朋友。在人心浮躁、利益熏心的世界裏,我們再也找不到和野人那種純潔的友誼了。那個司南我們本來打算留作紀念,可是後來發現每次看到它都會想起剛泰死於熊爪下那血腥的一幕,於是決定把它賣了。
當我們把司南送給全叔,他看到司南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乖乖!我的大侄子啊,你本事見長啊!這可是戰國的東西!”看到他的反應我知道可以開個大價錢,可是尚在悲痛中的我們沒有心情和他討價還價,一口價二十萬賣給了他。
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全叔就給我打電話,說明天無論如何都要請我們吃飯。我很詫異,打過這麼多次交道,這老家夥從來沒有請我們吃過飯啊!這次司南剛出手就邀請我們吃飯,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通知了斌哥和阿飛,讓他們先到我這兒彙合,然後一同赴宴。
到了和全叔約好的飯店,發現他早就在一個包間裏等我們了。一見麵我就能看出全叔神色不對,我這人快人快語,也沒兜圈子,直接問他:“全叔,你今天請我們來吃飯,肯定是有事。咱們都是老交情了,不用客套,您就直說吧!”
全叔看了我們三人一眼,說:“是啊,都是熟人我也就有話直說了。大侄子,我一共收了你們三次東西吧?”
“是啊,怎麼了?”阿飛也感覺出了現在氣氛不對頭,警覺地問。
“我做古玩生意十幾年了,可是你們這三單生意,其中有蹊蹺啊!”
有蹊蹺?做生意無非就是買進賣出,能有什麼蹊蹺啊?我們三人心中都充滿了疑慮,聽全叔繼續說到:“你們知不知道,這三次你們給我送來的冥器,都是被同一個人買走了!更奇怪的是,他都是在你們給我送來的第二天就來到我的店,然後買走你們的東西!”
“這也許是巧合吧,不足為奇啊!”我開導全叔說。
“不!這事絕沒有這麼簡單!”全叔態度堅決的接著跟我們說:“你們不知道,這裏頭邪門的事多著呢!昨天那人又到我店裏去了,我跟他介紹了不少東西,可以看出來他根本沒興趣,隻是裝樣子看看罷了。最後他不耐煩了,才問了我一句話,你們猜他說什麼?”
這老家夥真是煩人,我們正聽的興起他卻總是故弄玄虛,“不知道,你快說!”我們三兄弟異口同聲的回答他。
“他問我你這兒有司南嗎?我當時就嚇了一跳!幹這行這麼多年,收集瓷器、玉器的我見過無數,從來沒遇到來買司南的!再想想前兩次他來我這兒,雖然都要間隔幾個月,可是我對他的影響非常深刻。因為每次來我這兒他都是裝樣子看看,其實最後都是隻想買你們賣給我的東西,你們說這事奇怪不奇怪?”
這事確實不平常,哪有那麼巧三次都是同一個人在第一時間裏把我們的冥器全買走了?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人是在刻意收購我們找到的冥器,可是他是怎麼知道我們通過“盜墓”得到了冥器,他買我們這些冥器又要幹什麼用呢?就在我們滿腹狐疑的猜測著,全叔居然沒說完:“還有些怪事我沒說呢!你們知道嗎?來買你們冥器的那個人本來就是個怪人啊!他每次都在晚上來我店裏,戴一頂鴨舌帽,遮住大半張臉。進店以後也不多說話,隻是讓我給他介紹。最離譜的是,他似乎能讀懂我的心,每次報價都是我的底線。讓我不得不賣給他,你們說這事尋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