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和周北岑是沒有喬亦初那麼好的藝術修養的,但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早就混出了一雙火眼金睛。因此就算喬亦初在倒完墨水後一言未發,他們倆也大概能猜到那畫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聯想到之前餘哲所謂的“女神論”,喬楚臉都綠了。
自己家兒子幹淨不幹淨淫dang不淫dang,關你一個外人什麼事?用得著你又是畫畫又是痛心疾首的麼?難不成過兩天還要寫篇論文來痛陳利弊讓他懸崖勒馬?!
喬楚給氣的,簡直連氣都不順了。
他就這麼個寶貝兒子,含嘴裏怕化了捧手裏怕摔了,命根子全係在這一人身上了。以前喬亦初對他愛搭不理,他想,行啊,那就默默疼著吧。沒想到這兒子這麼優秀,什麼事都不用他操心,從小到大一副沒有你我也過很好的樣子,根本就是冷漠到連個讓他對他好的機會都懶得給。好不容易眼看著父子關係有些緩和,喬楚受寵若驚到都想去燒高香了,結果突然冒出個餘哲對他兒子評頭論足還疑似性騷擾,依他這麼多年囂張跋扈橫行霸道的性格,又受了陳又涵那個神經病日複一日的荼毒和摧殘,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削死他。
周北岑了解喬楚的性格,知道現在去惹他勸他,基本就等於摸老虎的屁股扒獅子的毛,下場就是作死。但他沉穩謹慎的性格又不允許他陪著喬楚一塊兒發瘋。他找了個借口躲了出去,給餘哲打電話。
“你送那些畫來,是什麼意思?”周北岑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餘哲懶洋洋的笑了笑,打了個哈欠,像是剛睡午覺起床,心情還不錯。
“都看過了?”他原本聲音就糯糯軟軟的,現在刻意用這樣慵懶的調子來說話,就顯得色氣滿滿。周北岑聯想到他中間畫的那幾幅墮入人間煙花的女神圖,不由得心裏湧上一陣不適。
“已經扔了。”周北岑沉著聲音,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本就是個氣場強大的人,公司裏下屬見到他一般都不敢大聲說話,新來的員工碰上到他麵前述職,連手都會抖。但周北岑對身邊人一般不這樣,語氣總是很溫柔,態度也很親切,給人造成一種很可靠內斂的印象。他現在用這樣的語氣和餘哲說話,隻是想用兄長的身份壓一壓他,讓他收起那懶洋洋的調子來。
但周北岑可能有些太過自信,或者說,他並不很了解餘哲。他還以為餘哲把他當哥哥,凡事會看他的臉麵,敬著他,怕著他。
“你最好和我解釋一下。”周北岑在車邊煩躁的走來走去,不時抬頭看看自己家的陽台,生怕喬楚看到他在這打電話,能一個花盆砸下來。
“哦,這樣啊。”餘哲在電話那頭笑了笑,“聽說你們買房了,畫幾幅畫給你們裝點下門麵。你要知道在外麵,我的畫可是賣的很貴的。”他沉默幾秒,換上無所謂的口吻,“不過既然扔了,那就算了。”
周北岑冷笑,“你是不是喜歡喬亦初。”
“喜歡。”餘哲倒是一點也不含糊,坦坦蕩蕩的就這麼承認了。他這麼直接爽落,倒是讓周北岑措手不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半天他還是放不下兄長的責任和自覺,“是雙還是彎?是認真的還是圖新鮮?”
搞藝術的都有些臭毛病,這臭毛病在他們眼裏看來是特立獨行。藝術家總是不被大眾理解的,瘋而孤獨是他們最追求的狀態。當然,有大把瘋子都是自己刻意作出來的。周北岑隻怕餘哲也是屬於“作”的那一類。本來是個正常人,硬生生給作成個變態,好給自己一張牛逼又個性的標簽。
餘哲了然笑道,“哥,別把我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