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裏又迸發出高傲自負的光,“真正的藝術注定是不能融於世的!看啊!”他磨的短短平平的指甲在幹屍的被挖了的眼瞼處摩攃,“看,這裏,這裏他的眼睛,我做了特別的處理!因為你已經墮落了,過多的專注於一個凡人是有罪的!所以作為懲罰,我把你的眼瞼割走!看,這樣子是不是幹淨了很多!”
餘哲快步爬到喬亦初身邊,強迫他直視那雙被挖了眼瞼的眼睛。
“啊,還有,我把他所有的血都放幹淨了,這是升華!這也是這幅畫的點睛之筆!禸體凡胎對於我們精神的純潔是有害的!尤其是你的血液,浸滿了你跟諸葛霄之間的yin穢之液,這樣子你怎麼可能進入藝術聖殿呢?”餘哲著迷的撫摸著這幅已經幹了的油畫,“是不是很美,很安詳?”
薩爾還未出來。或許正如餘哲所說,他已經被他【殺】了。餘哲不停的在那兒喋喋不休,緊張而又神經質,跟最開始的沉著冷靜有了很大得不同。或許這隻是靠近重大結果而產生的正常反應。
“你看,我的刀子,一直在磨,磨了很久。是不是很鋒利,很尖銳?隻要輕輕的割開你身上的動脈……”餘哲用指腹輕輕摩挲刀鋒,“像藝術一樣!優雅而輕盈的……割開你的動脈……看你的鮮紅色的血,從那道細細的口子裏噴湧出來,噴灑上天花板和牆壁,啊……”他發出滿足的歎息。
“對了!還有!你看,你看他躺著的姿勢,是不是很神聖?因為我把他的骨頭全部敲碎了啊!用那個小小的榔頭。”餘哲指著掛在牆壁上的工具,“一點一點,先從各個關節開始,慢慢的敲碎。你會聽到你的骨頭發生一聲一聲,劈裏啪啦,細細碎掉的聲音。然後沿著你的大骨一直敲……可能有點硬。”餘哲皺眉,“所以我會用力點。會有點疼。”他換上嚴厲的表情,“但那是為了懲罰你的不忠和不潔淨!”
喬亦初劇烈掙紮著往後躲,椅子在水泥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攃聲。
“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女神的嗎?!”連喬亦初都覺得說出這句話的自己是多麼的可笑。但他不能不試,就算是破罐子破摔好了,他不能不嚐試一切可能來拖延時間!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神嗎?你就是這樣對待女神的?殺了他,讓他下地獄?!”
餘哲黑色的瞳孔在屋外路燈的反射下發出迷茫的光。
“地、地獄?”
“更何況,你敢說你對我不存在邪念?那麼薩爾是怎麼回事?他難道不也是你?他想上我,是不是意味著你也對我有玷汙的想法?”
如果不是曾經有被拉去演話劇的經驗,喬亦初光說出這幾句台詞就已經要笑到肚子痛了。但可悲的是,此時此刻,他一點也笑不出來。他絕望的意識到,如果不陪著餘哲一起演下去,那麼他的人生很有可能就將在這個陰暗破敗的冷巷深處終結。什麼千秋萬達,什麼為藝術獻身,去他媽的!
“誰、誰要上你?誰、誰要殺你?!”餘哲驚恐的看向黑洞洞的門口,神經質的四處張望躲藏,“誰、誰?”
“是你!”
“不、不是!”餘哲抱住自己的腦袋拚命搖晃,“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林一柏!你他媽的有點出息!給老子站起來!”他猙獰的對著空氣喊。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他又抱頭蹲下,麵露痛苦之色。
“林一柏,殺了他!”他齜著牙齒,目露凶光。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哥,不要殺他……不要殺他……不要不要……”他懦弱如雞仔,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一柏,乖乖回去睡覺好不好?哥不會殺他,哥會好好保護他,你相不相信哥?等你一覺睡醒了,你就能看到一個更好更好的Q,保證和你夢裏見到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