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地把卡捅了進去。
一時間,所有的燈都亮了,光華滿室。
夏明朗繞過玄關那道隔斷就愣住了……這屋子不大,整個就是一間,幾乎120度整個扇麵都是透明的,晶瑩剔透的落地窗外是寬闊的陽台。陸臻走到他身後,又關了幾盞燈,屋子裏暗了下來,更襯得星光燦爛。登高望遠,一眼看過去全是海,水麵波光點點。
夏明朗這輩子雖然經曆豐富,但畢竟沒享受過,巴哈馬的海邊屋已經是他人生奢華的極限,可當時滿腦子都是毒癮和未來,你讓他住皇宮裏都感覺不到。眼下換了心境,又是自己家裏,直接看傻了他!
夏明朗左右摸了摸,居然有些訕訕的無措,咧著嘴笑道:“咱爹不貪汙吧?”
陸臻滿懷期待地等了半天居然落這麼句鬼話,登時怒了,惡狠狠地瞪過去一眼:“貪你個頭的汙啊,我爹又不是當官的。”
夏明朗也不吭聲,隻是笑,東張西望地四處看。他十七歲從軍,一生行伍,住慣了宿舍,從來沒過想什麼時候頭上有片瓦會是自己的。因為從沒起過這心~
夏明朗濕淋淋地抹了一把臉,眼睛閉上又再睜開,眼底湧上一重又一重的黑潮。再下一秒鍾,他從浴缸裏跨出去,轉過身,把陸臻攔腰抱起。
“哎,我自己能走。”陸臻有種自得的快意,他這番自力更生雖然是為了發泄欲望,也的確抱著一點不上台麵的鬼心思。
陸臻當然不算輕,但夏明朗的力氣畢竟大,捧著他就像捧著一隻蛋殼兒似的穩當,也不顧渾身是水沾濕了床單,甩手把陸臻扔到床上,合身撲了上去,兩具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兩支劍拔弩張的家夥頭碰著頭,頗為欣喜地彼此打了個招呼……卻,又不動了。
陸臻有點疑惑,心想,不能吧,到這當口上你還能忍得住,我都得開始考慮我們的婚姻生活穩定性了。
夏明朗捧著陸臻的臉,把他沾濕的頭發一縷一縷地撥到腦後去,然後極深地凝望著他,憋了半晌,擠出幾個字:“要不你來吧。”
陸臻長眉皺起,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夏明朗說完就後悔了,這下完了,砸鍋了。
這人都是有點勁兒的,逆反心理,你越不讓我怎麼著,我偏怎麼的小性子。
如果夏明朗進門沒廢話,按陸臻的心思,今天一定是要把他壓到身下去的,新房子新生活,讓他頗有一點娶了媳婦進新家的興奮勁兒。而如果剛才夏明朗嘴再賤點,說幾句類似“屁股癢了”,“怎麼光用前麵不夠爽了”之類的下流話,那他今天就算是跟陸臻打一架,無論輸贏,陸臻不可能讓他在上麵呆著。
可惜,夏明朗一生妖孽,智謀深遠,此刻的確關心,也的確是亂了。
陸臻眉心皺到極處,忽然一鬆,輕描淡寫地笑道:“老實說,我倒是不介意上你一輩子的,可問題是你覺得這有意思嗎?嗯?多大點兒事兒啊?您至於糾結成這樣嗎?”
陸臻微微挑著下巴,眼神是挑釁的,雖然挑釁的內容有點囧,但他自己卻渾然無覺,甚至有些氣鼓鼓的,朝氣十足。
夏明朗一直覺得陸臻很特別,他很好看,無論你擁有怎樣的審美偏好,你都會承認,陸臻算是個很好看的男人。但他的確一點也不像個姑娘,無論是哭是笑甚至撒嬌做態,他都顯不出多少風情,也就更沒什麼嫵媚的味道,他總是清爽明亮的,就像一個從小被很多人愛著的大男孩。
即使摁在床上被撫弄到神誌昏聵,□哭喊,他仍然看起來很幹淨,無辜而坦然,沒有半分扭捏。好像食色性也,他不過是貪吃了一頓好飯,縱然有三分羞澀,也隻是擔心自己吃相不雅。
然而,夏明朗最迷戀的,也正是他這一股青蔥的朝氣,一往無前,陽光明媚。
“我,要是再亂來,你就揍我。”夏明朗捏住陸臻的下巴,很認真地警告。
“切……”陸臻輕笑:“我又不是紙糊的,你那兒也不是鐵打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會把你怎麼樣?夏明朗認真想了想,他的確不知道,但唯有這“不知道”才是他最怕的東西,他如果知道會怎樣,反而沒這麼多贍前顧後的猶豫。
陸臻把一雙長腿纏到夏明朗腰上,微微笑著喊道:“趕緊的……做完吃飯。”
夏明朗沒有再說廢話,伸長手從床頭櫃上拿了幾樣東西。其實床櫃上放花花綠綠的放了很多東西,男用女用的一大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