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膚滅鼻,噬臘肉遇毒,噬幹胏得金矢,噬幹肉得黃金。”“吃肉肉蓋住鼻子,吃臘肉遇到毒,吃帶骨頭的幹肉脯得到青銅的箭頭,吃幹肉得到黃金。”
吃肉肉蓋住鼻子。有一個人很喜歡吃肉,拿著一大塊的肉在撕咬,肉把鼻子都蓋住了,吃相很不好。這塊肉是別人家的,別小看隻是一塊肉而已,但這就是災禍的開始。吃臘肉遇到毒。這個人肉吃久了,遇到毒了,中了小毒。中毒了他沒有警戒,繼續吃帶骨頭的幹肉脯,得到了青銅的箭頭。這一次他又是吃肉又是拿東西。接著他繼續吃幹肉並且得到了黃金。上一次吃肉拿東西,這一次吃肉拿的是“黃金”,價值不菲。結果如何呢?結果就是上九爻爻辭所說的那樣“何校滅耳,凶。”
要如何做才能化解凶險呢?把九四、六五爻的爻辭的後半部分內容合在一起,我們就會知道怎麼做不凶險。“利艱貞,吉;貞厲,無咎。”周公說,“善於處境艱難而能忠貞不移,吉祥;有節操警惕,沒有災禍。”這兩句話說在三千年前呀!智癡真的讀懂了這兩句辭的意思的時候淚流滿麵啊。
孔子說,為什麼沒有災禍?為什麼會吉祥呢?那是因為不圖好處的緣故啊!
文王說,為什麼會順利呢?那是因為吃了以後嘴巴能合回去!
麵對著三位聖人,麵對著三位聖人說的話,智癡泣不成聲。
上九,何校滅耳,凶。
上九,扛著刑具滅掉耳朵,凶險。
“何校滅耳,凶。”這句爻辭被孔子引用在《係辭下》,重在說明“惡積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
何校滅耳。何,通“荷”,扛、背。滅,在這裏讓它嚴重一點,把它理解為滅掉的意思。何校滅耳,扛著刑具滅掉耳朵。
凶。凶險。
這一爻就按孔子在《係辭下》的解來理解吧。孔子在《係辭下》說,“善不積不能夠成就美名,惡不積不足以自滅其身。小人認為小善沒有好處因此不做,認為小惡沒有妨礙因此不除,所以積久漸成的罪過不能掩蓋,錯誤超過一般的因此不可以免除。《易經》說:‘扛著刑具滅掉耳朵,凶險。’”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象》曰:“何校滅耳”,聰不明也。
《象》曰:“扛著刑具滅掉耳朵”,聰明不明智啊。
聰不明也。聰,聰明。明,明智。聰不明也,聰明不明智啊。
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孔子告訴我們“扛著刑具滅掉耳朵”,這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個卦這樣討論下來,我的心情無比沉重。但不管心情沉重不沉重,我們同樣來歸納一下三位聖人在《噬嗑》卦裏都說了些什麼。
文王說,噬嗑就是咬合的意思,有利取得成功。謀私利使用刑罰。
周公說,腳上戴著刑具,讓腳傷一下,懲罰一下,就算是教育吧,這樣有好處,以後就沒有大的災禍。吃肉肉蓋住了鼻子,這種人有一點貪吃,但隻是貪一點小便宜而已,問題不是太大。吃臘肉,遇到毒,心裏要有警戒,小有悔恨,沒有大的問題。今天吃了人家的肉,明天啃了別人的骨頭,後天拿了人家的青銅,大後天又要了別人的黃金,這樣就等於扛著刑具滅掉耳朵,遲早會被撈進去的,凶險啊。麵對著肉、骨頭、青銅和黃金,善於處境艱難而能忠貞不移的人,吉祥;有節操警惕的人,沒有災禍。
孔子分析了《噬嗑》卦的卦象和文王的卦辭說,嘴巴裏有東西,叫著“咬合”。咬合就順利,咬不合就凶險。堅硬柔軟分明,使起作用就知道,如同雷電結合一樣明顯,尤其通過讓步行有所得所以進步成功,隻要不當方向,謀私利使用刑罰啊。電閃雷鳴,象征著刑罰,那些思想不正的人得趕快改正吧。雷電象征《噬嗑》卦。先王看到這個卦象因此而明察刑罰謹慎刑法。
接著孔子分析了爻象,對周公的爻辭作了進一步的闡述。孔子說,腳上戴著刑具傷到腳,就不能再行走了,這是小人的福氣啊,小的懲罰就有大的警戒,罪惡就不會再繼續,以後就沒有災禍。一個人倔強固執,多吃了人家的肉,吃久了遇到毒,這樣的做法不恰當啊。麵對誘惑,安貧樂道,忠貞不移,高風亮節,心懷戒懼,不圖好處,沒有災禍,吉祥!麵對誘惑,心懷僥幸,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以身試法,必然有滅頂之災。這就是所謂的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