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在遇到程霧之前,他於情愛一道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莫說是喜歡誰,就連那是個什麼玩意兒都不知道,更難以理解。當然,也不想理解。
尤其是不時有女人來他身邊說著什麼“我愛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的那些蠢話,隻讓他覺得心煩、厭惡。
可,自從遇到了她,眸中東西好像從體內覺醒了般,讓他忽然間便多了好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接納她。喜歡她,在乎她,保護她。
即使是第一次,他說著我喜歡你時是那般懵懂。可他最不缺的便是學習和理解的能力。那些往日不懂,也不願去懂、不屑去懂的東西早已紮根在他心中。
雖從未言明,但他知道,那便是愛。
當時,自己說完喜歡之後,她的反問。讓他很費了一番功夫,從各種途徑去了解那些。那時,他曾看到過一句話。
世界上最幸福的意外,莫過於,你喜歡的,恰好也喜歡你。
當時他隻笑這話矯情又肉麻,此刻方知,當真如此。看著她聲音雖輕,卻帶著堪比千鈞的鄭重,他真的感覺到了,隻存在於別人口頭上的,大概是幸福的東西。
感受到兩個人眼神之間的暗流洶湧,顧流青重重咳了一聲。
“咳,現在國家不允許早戀,小霧,你還小,有些話還是別說的太早。”
說著瞪了陸燁一眼,一副勾引未成年你簡直禽獸不如的語氣道:“年輕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無論什麼主意,都得先過老頭子我這一關。”
他看似在說笑,陸燁卻沒有錯漏他眼中的審視和警告。
他不喜歡直視別人,更別說三秒,現在卻迎上了對方目光。
幾秒之後,他垂下眸子,強行壓下心中的震撼,淡淡道,“我唯一的主意便是,喜歡她,愛她,永遠守護她。”
明明是最旖旎而真摯的情話,卻經由最清冷冰涼的聲調。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人能忽略其中的情意。
有一種沉靜,最最令人悸動。說的便是,此情此景,此言此語。
顧流青聽到這話確實哼哼了一聲,“那你也得有永遠才行。”
他話說的不好聽,明顯是在拆台,讓程霧覺得心裏一空,噗通跳了兩下。
那種詭異的感覺讓她皺了皺眉,“師父!”
顧流青看她柳眉微蹙一臉愁容的模樣,一副你這丫頭重色輕師的表情瞪回去。
“得,這麼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說著指了指桌子上的單子,“來了也不知道帶食材,小沒良心的,師父早餐都還沒吃,你現在去買菜回來,讓師父趕緊填填肚子。”
他這麼一說,程霧哪能不知道他的意圖。隻是,沉默寡言的陸燁對上油嘴滑舌的老頭子,他是不放心的。所以擺出來我一個人會害怕的表情,企圖搪塞過去。
“陸燁,走吧,去給我當提包的。”
顧流青雖然前天才收了程霧,卻莫名地感覺像是認識好多年般,她那點把戲自然也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這男人太過危險,秘密似乎也多了點兒,無論如何他也是要單獨談談的。所以不滿地對嚷嚷道:“大男人遠離庖廚不懂嗎?誰家男人婆婆媽媽的去超市買菜,你確定找的是意中人不是小白臉?”
程霧嗤笑一聲,“敢情師父您冰箱裏的食材都是隔壁曖昧您的大媽或者是您今天穿的人人模人樣要去約會的情人兒給你買的!”
……
顧流青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搬了石頭砸自己腳。而且,嘶,這臉打的,還有點兒疼!
“行了,丫頭,你放心下去吧,男人之間有話要說,不適合你聽,你隻要放心,便是衝著這人是你心悅之人,我也不會為難他。”
他要是拐彎抹角說程霧怎麼都有對策,可現在這般直接說了,她反而不好再說些什麼,隻得含笑點頭,自拿了單子去超市。
*
房間裏隻剩下一個人,誰也沒有先開口,隻是兩個人都盯著對方。
半晌,顧流青才歎了口氣。
“命格奇詭,身懷異術,骨骼驚奇,天賦稟異。年輕人,你接近小霧,究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