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父親的願望那麼強烈。
她活該,她咎由自取,她自作自受,可是她也有不能跟任何人說的心酸和委屈。她也終究,還是和他到了窮途末路的那一步。
淩晨時分,非洲南部的土地上氣候多變,因為下過雨的關係,空氣涼爽而潮濕。
再提起過去的事情,雖然沒那麼疼,可是說出來唇間總是苦澀的。
顧衿穿著外套,坐在茅草屋外麵的台階上,仰望蒼穹。“那時候不說,不是想故意瞞你,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旁政,其實我想過好多次的。”
我想過好多次,在我撐不下去的時候告訴你,在醫院裏寂靜難眠的夜晚,在爺爺葬禮之後的旁家花園,在兩人離別的機場大樓,無數次的想過抱你痛哭一場或者在你懷裏得到片刻安寧溫存。
夜幕的星星多而茂密,顧衿看的出神。“我走的時候,其實想的很清楚,我不告訴你這件事,最後我們都能善終,要是我說了,那個時候,旁政你想過沒有,我和你,可能就是相互折磨一輩子。”
他和她,都不是能將就能容忍裂痕的人。
旁政坐在她旁邊,沉默良久。
“可你走的時候,也絕沒想過再回來。”他轉頭,一字一句,說的很堅定。“顧衿,你在機場,是想過和我就這麼算了的。”
和她在一起生活兩年,對於顧衿骨子裏的烈性旁政甚至摸得比她自己都要準。
顧衿彎起唇角,承認。“對,我想過和你就這麼算了。”
她留下離婚協議,走的不拖泥帶水,也沒給任何人解釋和交代。她以為他會在未來的某段日子裏遇上比她更合適,甚至是他更愛的人。她也以為自己離開他以後會變得更好,更開闊,更能接受除了他以外的生活。
顧衿埋首,頭發垂下來,遮住她的臉。
她的聲音聽起來痛苦而壓抑。
“可是雷西說他和你失散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做不到。”
“旁政,那天要是死的是我你一定不會難過,但是你要是死了,我可能這一輩子都得給你守寡。”
她背負著自己一語成讖的罪過,背負著曾經傷人傷己的愧疚,永無止境的這麼活下去。
“不用你死了。”旁政低頭自嘲,“你在那兒躺著,我就覺著天都快塌了。”
這大概是他這半生說的最肉麻的一次情話,他說的坦蕩,平靜。
顧衿不說話,深深把頭埋在自己的腿中。旁政強迫著把她抱過來,用手攏起她的頭發,多日以來第一次在眉眼中見了倦態。
“顧衿,你知道我從別人嘴裏聽說你流過產之後的心情嗎?”
“那是我活了這麼多年,覺著自己最窩囊的時候。”
比當年被兄弟和女朋友背叛的滋味兒更甚,不,要甚的多。
忘了是幾個月之前了,保險公司給他打電話,要他去4s店拿修好的車。他當時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說的是她那台肇事奧迪。
心裏有個結,旁政有意無意的拖了兩三天才去。因為是大修,得去離B市幾十公裏以外的車場去提。
他想做父親的願望那麼強烈。
她活該,她咎由自取,她自作自受,可是她也有不能跟任何人說的心酸和委屈。她也終究,還是和他到了窮途末路的那一步。
淩晨時分,非洲南部的土地上氣候多變,因為下過雨的關係,空氣涼爽而潮濕。
再提起過去的事情,雖然沒那麼疼,可是說出來唇間總是苦澀的。
顧衿穿著外套,坐在茅草屋外麵的台階上,仰望蒼穹。“那時候不說,不是想故意瞞你,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旁政,其實我想過好多次的。”
我想過好多次,在我撐不下去的時候告訴你,在醫院裏寂靜難眠的夜晚,在爺爺葬禮之後的旁家花園,在兩人離別的機場大樓,無數次的想過抱你痛哭一場或者在你懷裏得到片刻安寧溫存。
夜幕的星星多而茂密,顧衿看的出神。“我走的時候,其實想的很清楚,我不告訴你這件事,最後我們都能善終,要是我說了,那個時候,旁政你想過沒有,我和你,可能就是相互折磨一輩子。”
他和她,都不是能將就能容忍裂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