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怎麼這麼難聽呢?大家都是一個班級的同學,就不能互相體諒一下?怎麼能說我兒子不懂事呢,那是不是說我這個當媽的沒教好?你看你長得溜光水滑的,嘴巴怎麼這麼壞呢,心怎麼這麼惡毒呢?”

薛亦森沒忍住笑,回頭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回道:“我是看出來了,您的兒子深得您的言傳身教。”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呢?”

“為什麼您兒子可以說別人不懂事,別人就不能說他呢,您太雙標了吧?”薛亦森一邊說,一邊整理床鋪,心中感歎幸好自己是下鋪,不然他這個身高住上鋪怪遭罪的。

“還不是你先不懂事的?”

“既然您那麼懂事,就趕緊收拾,收拾完趕緊騰地方,怪礙事的。”

“你這個小同學,真是太沒禮貌了,你以後到了社會上是會吃虧的,我跟你說,你這樣的人跟我們小哲一個寢室,我是非常不滿意的。”

薛亦森翻了一個白眼,就當誰稀罕跟這種事逼一個寢室似的,想要回答,卻不願意跟一個女人吵架,最後歎了一口氣,繼續收拾床鋪不理那個女人了。

他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小哲一家人才離開,一下子走了六個人,人多勢眾的。

這個時候,才有另外一個人揮手跟他示意:“嗨!我叫孟海。”

這個男生之前一直坐在床鋪上,沒跟任何人聊天,這群人走了,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之後,才主動開口。

“哦,我叫薛亦森。”

“我記住你名字了,校草嘛!”

“哈?!”他嚇了一跳,他啥時候成校草了,他根本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女生們都叫你校草呢。”

“幼不幼稚,還校草……”

孟海從上鋪趴下來,伸了一個懶腰,這才抱怨起來:“我一大早就來了,合計得有不少事呢,結果手續都辦完了,我媽都給我收拾完東西了,學校裏還沒多少人呢,我媽就去上班了,我自己在寢室裏。然後這家人就浩浩蕩蕩地進來了,盤問戶口一樣地問我家哪的,父母什麼工作,中考多少分,嚇得我都不敢下床了,就在床上坐著。之前還來了倆人,都被這家人煩的離開了,我們就差一個人沒來了。”

他們的寢室是六個人的寢室,有四個上鋪兩個下鋪,其中有兩個下鋪是書桌,可以在那裏學習,估計是公用的。

“剛才的這個室友以後恐怕不好相處。”一看就是個事逼。

“我也覺得了,不過跟你一個寢室我挺高興的,說不定哪天就有小女生想要認識你,然後跟我套近乎呢。”

薛亦森被逗樂了,從包裏取出了袋純牛奶,丟給了男生以此示好:“分你一袋。”

“我不願意喝這玩意,沒味,我愛喝核桃的。”孟海頗為嫌棄。

“純牛奶補鈣,長高個,還能美白。”

孟海拿著那袋純牛奶,看了一眼薛亦森雪白的皮膚,又看了看他的身高,沒多說,咬破一個角就喝了起來。

薛亦森倒是對這個孟海的印象不錯,笑眯眯地繼續收拾,有這樣一個室友,以後也不至於太絕望。

等薛亦森收拾完東西,兩個人又結伴去了食堂,辦理飯卡,這裏的學生排著長長的隊伍,剛開學,這麼熱鬧也正常。

排隊的功夫接到了於海郎的電話,聽說他在排隊辦飯卡,立即嚷嚷起來:“幫我也辦一個,還有我女朋友的,倆!一個卡充五百吧!我一會過去給你現金。”

於海郎是在軍訓的時候跟他交往不錯的一個人,倆人上下鋪,還不是那種有了女朋友忘了哥們的人。

“恐怕不行,新生得帶入取通知書,按人名辦卡,說是以後可以掛失的。就高一新生這麼麻煩,高年級的也就是充個錢,比我們快多了,你趕緊過來吧,正好我排隊呢。”

“我去,這麼麻煩!等著啊!我女朋友跟她家長在一塊呢,我不敢過去說話!我先去看看情況,實在不行,我就先跟你一起辦,她自己弄自己的。”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

剛掛斷電話,薛亦森就想起要不要聯係蘇歡澤,讓他過來辦飯卡,結果很快就想到,他給了蘇歡澤自己的電話號碼,卻不知道對方的,這……就很尷尬了。

“食堂開放了,給學生家長體驗食堂飯菜的機會,估計今天的飯菜應該能不錯。”孟海排著隊,指著食堂那邊說了起來,估計是想去吃飯。

“我早上吃過飯了,不過可以去轉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零食。”

排了沒一會的隊伍,於海郎就過來了,跟孟海打了招呼後,快樂的小二逼一樣地說:“咱倆可以弄個海洋組合,二海。”

薛亦森正覺得好笑,就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陌生號碼,短信隻有幾個字:你在哪個寢室?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確定是蘇歡澤。

不過他還是確認了一下:你是蘇歡澤?我在213,你呢?

沒一會就收到回複:嗯,我在217。

薛亦森:我在辦飯卡呢,馬上到我了,你過來嗎?

蘇歡澤:有人幫我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