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上車,連我們都得進憲兵隊。”三個人其中一個說:“我們以為出了虎穴又入狼窩,原來是自己人。”
正陽門飯店事件,轟動了整個北平城。日軍內部有人對治安軍的警備能力發生了質疑,他們把失敗的責任推給了治安軍和警備處,認為治安軍不作為,日軍的安全得不到保護,王揖唐趁機在日軍麵前彈劾齊興遠。但是到最後日軍並沒有聽從王揖唐的挑撥,他們認為這次槍擊事件與治安軍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國民黨軍統的蓄意報複的突發事件,連日軍特工都沒發現,怎麼能怪治安軍和警備處呢?日軍憲兵隊連續破獲軍統情報站,槍殺了近幾百名軍統特工,他們對他恨之入骨,軍統秘密潛伏在飯店暗殺憲兵隊長是精心策劃的有預謀的行動,與誰都無關。
正月初三,羅正林按照事先約定如期到紅樓戲院與組織接頭。老李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一見羅正林從外麵進來,他立刻迎來上去,連暗號都不對了。羅正林說:“是老李嗎?”老李趕忙說:“是,你是老羅吧?”兩個人熱情地握手。老李看了看外麵有沒有情況,回屋把門關好,坐下說話。“老羅同誌,組織上要我今天與你見麵,有非常多的事情要辦。自從你到北平以後,我們的地下工作有了非常大的進步和發展,組織上對你非常滿意。你的情報站,已經成了我們城工部最重要的情報來源,組織上讓我向你表示感謝和慰問。你的絕大部分情報都是可靠的,這次組織上決定要對你的情報來源作口頭核實,主要是讓你把這些情報詳細的進行彙報,然後對你今後的工作提些要求。”
羅正林是個軍人,習慣了直來直去。他說:
“這些情報主要是來源於齊興遠,他把我當成非常可靠的助手,因為我把他的親屬安排得非常合適,在出現危機的時候,能夠照顧他的利益,保護他和他的親屬的安全。現在,齊興遠處在被排擠和受打擊的環境,對偽政府的高級漢奸心懷不滿。並且他的侄子有民族正義感,遇到不順的時候,對國民黨抱有很大的成見,同時對共產黨有好感,表示形勢危機時要投靠共產黨。不管是不是真心話,我感覺是可以相信的。因此我希望黨組織調查齊鳳林的過去曆史,這對我們將來策反齊興遠是有幫助的。大年三十晚上的聚餐,齊興遠和齊鳳林都透露出對現狀不滿的情緒,酒喝多了就透露出了許多情報。現在,日軍顧問已經對齊興遠產生了懷疑,對我也是有懷疑態度,隻不過沒有任何證據。”
老李想了想,說:
“不要抱樂觀幻想,他們表露出想投靠共產黨的話,不可靠,別當真,現在還不是策反他們的時候,不要暴露身份。組織上可以對齊鳳林作調查,但是對漢奸一定要提高警惕,也許這是他們設的圈套。做齊興遠的策反工作,不是你的任務。你的任務就是利用他的社會地位和職權,掩護我們自己,獲取日偽軍的各類情報。現在我們已經建立了通往根據地的三條秘密交通線,以後你的主要任務是掩護交通線的暢通,把情報和根據地需要的物資保護出境。組織上考慮,為了你這個情報站的安全,決定不給你配備電台,想辦法使用警備處的電台。你家的收音機就是你的通訊工具,你又會使用密碼,這樣敵人不會偵破,使用電台就很危險了。你的門口仍然有日偽軍的特工對你進行監視,但在他們的旁邊也有我們的偵察員在監視他們。我這裏有一個名單,這是打入你的警備師的幹部名單。這些人你應該知道,但是不許與他們發生橫的關係,在使用時需要你謹慎運用,防止泄密和發生誤會。今後的鬥爭可能更加殘酷,任務也越來越艱巨。組織上希望你通過你的夫人王佩珍與我們保持密切聯係。你的夫人就是你的上級領導,你必須絕對聽從她的領導和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