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2 / 3)

羅正林聽完李林的長篇演講,心裏一陣緊張。他說:

“我有個問題,組織上派遣了這麼多同誌來,不怕日偽軍真的立刻懷疑嗎?這些人都可靠嗎?是不是有些人不太適合做地下工作?比如金林團長,是個朝鮮人,很多地方他太隨便,不適合當團長。”

李林聽完後說:

“你可別小看他這個人,他的性格就是那樣,這是他的特點。他可是個全才,在東北抗日義勇軍時,那可是個優秀的軍官呐。他的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很像有些日本人說中國話一樣。一旦與日軍打交道,跟日本人有共同的語調,可以蒙騙了不少的日本人,尤其是他那軟磨硬泡的態度,很適合搞地下工作。當團長也會團結人的。”

在參謀長李林的籌劃下,警備師成立大會召開了。出席大會的有齊興遠總司令,有寺內壽一的代表武男正雄,華北派遣軍第一軍軍長香月,華北偽治安軍政治顧問金永祥,華北偽自治政府副秘書長蔣伯庸。羅正林率領副師長齊鳳林和參謀長李林以及兩個旅長向主席台上的高級官員敬禮,並接受委任狀,宣誓就職。齊興遠發表了“保衛首都,維持治安,堅守崗位,盡職盡力”的訓令。有四千人的官兵在廣場進行了隊列表演,消防隊員進行了救火演習,特務營進行了擒拿格鬥表演。非常耐人尋味的是四周布滿了全副武裝的日軍士兵,將近有十多挺輕重機槍對準了台下的治安軍官兵。一場別開生麵的警備師成立大會在日軍的武裝監視下結束了。

會後,羅正林在哈德門飯店招待來自最高級別的上級會餐,他還特別邀請了警備師的全體日軍顧問團團員參加會餐。警備師的團以上官員作陪,師部機關的處長和科長也出席了招待宴會。哈德門飯店的三層大廳基本上全都包攬了。飯店前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轎車,警備師出動了特務營的全體官兵進行全方位的保護。來自各方麵的記者蜂擁而上,圍著偽政府官員和香月軍長以及齊興遠等大員拍照,閃光燈“啪啪”的響個不停。在哈德門飯店周圍的高樓大廈的各個窗戶,都爬滿了看熱鬧的人,也有的進行拍照。這天是星期六,有的單位休假,一些喜歡看熱鬧的人湧向哈德門飯店,結果造成崇文門地區嚴重的交通堵塞。

在這個龐大的宴會上,李林讓羅正林和齊鳳林陪著自己的頂頭上司,他具體安排各桌的客人就位。三層大廳有一百二十桌,近一千二百人就餐。按照中國人的習俗,一律吃中餐,十個人一桌。酒是洋酒,喝的是白蘭地,喝的是威士忌,肉是進口的荷蘭烤香豬,羊是從蒙古轉送來的烤全羊,從全聚德進的一百二十個烤鴨等等。

宴會結束後,羅正林每個人送了禮物,禮物袋子裏裝著一萬元錢。

豪華的中國大餐,“精致”的中國禮物,把參加這次成立大會的貴賓們滿意地笑口常開,心悅誠服。隻有那些日軍顧問團的人們,心裏既充滿了溫暖的感覺,同時又增加了充滿懷疑的籌碼。他們回去後肯定要研究這次大會的召開有什麼重要的政治目的,這是在向誰示威,這是向誰獻殷勤。因為他們知道,在中國的官場上,任何舉動都包含著一定的政治目的,“無利不起早,有利矮三分”。中國有句俗語,“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吃得這麼豪氣,喝得這麼霸氣,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在第二天的報紙上,用頭版頭條的位置報道了警備師擴軍和在哈德門飯店舉行豪華宴會的新聞。絕大多數的報紙讚揚了這一重大舉措,隻有在共產黨和國民黨的秘密報紙上刊登了中國的大漢奸們在日本人的卵翼下擴軍和盛宴的抨擊的評論,國民黨的報紙上用化名點名攻擊齊興遠的為虎作倀的行徑;共產黨的報刊上也用化名點名攻擊羅正林的認賊作父的可恥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