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風起雲湧 第五十三章 若??(3 / 3)

若翽和璿玉日日閑談,璿玉又不厭其煩,詳細解釋話中意思。一月下來,若翽已能說會道。璿玉又將宇文菁送的幾套錦衣改小,給若翽穿著。

這日二人遇見無人荒島,若翽提議上島歇息一日,璿玉欣然答應。傍晚時分,璿玉要睡在海邊礁石上,說是視野開闊。若翽卻要睡在森林裏,說是隱蔽安全。璿玉要睡在地上,若翽卻要睡在樹上,兩人相持半晌,才各讓一步。

璿玉睡在林邊空地上,見若翽睡在林邊樹梢上,身體翩翩翔翔,悠然自若,心中大是佩服。忽然飄然躍起,睡到了若翽身旁的樹梢上。他跟著躍上,潛運神功,身輕如羽,也一般輕盈。

若翽笑著打趣:“我說睡在樹上好吧!”

璿玉啞然失笑,應了聲是。睡到半夜,夢若雲煙,忽從空中墜下。他大吃一驚,驟然驚醒。隻聽“哢嚓”一聲,樹枝折斷,應聲墜下,不禁驚呼一聲,又覺腰間一緊,腰帶已被一隻素手提住。

璿玉訕訕一笑:“謝謝,我還是睡地上吧!”

若翽卻看得好笑,纖手輕揚,將他扔到了另一條細枝上,笑著說:“好好睡著!”說著輕輕翻了個身,雙眼微閉。璿玉重新調勻內息,繼續睡去。

“啊——”,璿玉一聲驚呼,“哢嚓”一聲,樹枝又斷,他又失身墜下。這次卻有了準備,忙提一口氣,飄然落下。睜開眼來,已是朝陽初生十分,這才長噓一口氣。卻見白影晃動,若翽跟著落下,笑著問他:“睡得好嗎?”

“我怎麼老是夢見自己從樹上掉下來!”璿玉歎了一口氣,搖頭苦笑:“看來我真不適合睡在樹上!”

若翽嗤嗤地笑:“睡個覺都不安生,一晚上掉下七次!”

這日二人繼續東行,遇見巡海的戰艦。若翽見得稀奇,站在舟頭招手。眼下海麵空曠,無可躲避,璿玉隻能取出名帖,抬手打出一道紅色火束。火花綻放,顯出一個“錐”形。“轟隆”一聲,震驚百裏。

那邊船上跟著升起一道“十”字火束,火花綻放,響聲隆隆傳至。璿玉停下法舟,見若翽滿臉疑惑,笑著向她解釋:“‘錐’形是求救信號,‘十’字形,是讓我們停止行動,原地等待!”又將聯絡信號的含義向若翽一一說了。

若翽天資聰敏,當下心領神會。卻見海天相接處射來一道飛虹,竟有人過來。璿玉和若翽這才止住說話,翹首相迎。飛虹收斂,顯出一個青年。青年頂盔冠甲,肩上係著白綾水紋披風,正是海軍裝扮。他臨波虛立,盛氣淩人,大聲叱問:“什麼人?”

璿玉心歎一聲,拋上名帖,這才說:“‘海神號’遇難,我們飄零至此!”

青年見他既不說明身份,也不以賓客待他,隻微笑詢問:“沉了麼?”神色恬淡,好似幸災樂禍。

“我們見勢不妙,怕有騷亂,逃得早。或許沒沉,也未可知!”璿玉拱手微笑:“還請捎帶一程!”

“有見地!有見地!”似讚賞,更似嘲諷,卻不置可否。他目光微轉,看見若翽頸上掛的“金剛石”,眼睛一亮,笑容更加殷勤:“可是府上的小姐?”

璿玉悵然心歎:“人心不足蛇吞象!”知道他在探自己底細,若不足畏懼,幹脆發一筆橫財。知道這時要稍加震懾,於是隨便漲了兩下嘴。若翽什麼也沒聽見,但有樣學樣,也隨意漲了兩下嘴。

兩人舉止隨意,那青年卻以為二人在傳音,不禁皺了皺眉頭。三人近在咫尺,璿玉和若翽又沒對麵,他卻一無所覺。內行看來,豈非對方修為遠勝於己?他不敢多想,忙拱了拱手,呈還名帖,轉身而去。

若翽嘻嘻的笑,璿玉撫了撫她後發,忍俊不禁:“你這個小鬼!”二人一陣說笑,原處又射來一簇飛虹。光華收斂,顯出一簇武士。當先一人頭戴火羽金冠,身披金鱗軟甲,頸纏浪紋披風,端是英姿颯爽,威風凜凜,正是艦上將官。他左手橫扶腰刀,神色肅穆,目光如電,打量了二人一眼,大聲說:“二位有何貴幹?”

璿玉麵帶微笑,神色鄭重,身子站得筆直,這才取出自己的“身份玉卷”,托在手中。那將官向旁睃了一眼,旁邊走出一個傳訊兵,雙手接過,呈給將官觀看。

那將官稍著一眼,頓時露出笑臉,踏上兩步,親自遞還玉卷,伸手相請,當先轉身帶路。使者往來,象征邦國,必然以國禮接待。將官不敢怠慢,璿玉也不推辭,隨手收了玉舟,和若翽飄然跟上。眾官兵相視一眼,飛身跟在三丈開外。

使者訪問,外官不易過密交往。眾人登上戰艦,將官親自在甲板設宴款待璿玉,又由眾副將作陪,大吃了一頓。酒宴吃罷,璿玉又由傳訊兵帶到艦橋上的大艙,見艙室寬敞典雅,布置精致簡潔,心中十分滿意。正要上床睡下,若翽忽然進來,徑直坐到桌前椅上。

璿玉璿玉見她憤憤不悅,笑著躺上一張楠木圍欄床,悠然欣歎:“終於有床睡了!”

“那我睡哪裏?”若翽杏眼微嗔,質問璿玉:“我不愛住這裏,我們走吧?”

“哎——,我總不能現在給你找棵樹吧!”璿玉見她可愛,坐起來拉住若翽的手:“再過兩天,咱們就登島了。到時候你天天睡樹上,我都陪你!”

若翽想到來日方長,點頭答應。璿玉見她無意折返,於是陪她東拉西扯:“到時候給你做新衣服,新裙子,新首飾,讓你漂漂亮亮的!”若翽雖不明其意,但見璿玉說得神采飛揚,非但欣然答應,還挑了喜歡的花色和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