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風起雲湧 第五十六章 仙劍問情(上)(1 / 3)

第五卷 風起雲湧 第五十六章 仙劍問情(上)

寒來暑往,春去秋來,轉眼間璿玉已盤桓九年。“太常寺”傳出消息,歸墟在當年“六月六”前後開放。這年“元宵”剛過,明晶真人頻頻召集親朋故舊聚會,商量合夥去探“歸墟”。領主也找璿玉商量,請他照顧幾位煉器大師,煉製國之重器。璿玉兩相比較,隻要了自己的“旗艦”護航,一並答應。

璿玉又忙著改裝旗艦,挑選隨從,在軍港駐足幾日,直到這日黃昏才回。若翽親自端上參茶,又屏退丫鬟,悄聲說:“珊瑚和珍珠給我遞了個信,兩位都有喜了!”

璿玉微微一怔,倒吸一口氣:“什麼時候的事?”

若翽壓低聲音:“帳篷裏那位有三個月了,巧欣的剛剛上身,吐得死去活來!”

“好事呀!”璿玉笑了起來:“給她們一人煉製一條隔絕神念的肚兜,再別讓人說出去。”修煉者孕育不易,而神念到了境界,還能傷人於無形。所以哪家有喜,從不對外宣揚,更不準人探望。

若翽卻說:“好什麼呀!小虎和書生這幾天一籌莫展,天天一起喝酒!”

璿玉微皺眉頭:“在哪裏!”

若翽抬手一指:“就在後山‘積雷亭’裏!”

璿玉微微頷首,直接拉若翽去瞧,卻見夕陽中二人對飲,精神慘淡。舉目四顧,又心有所感,縱聲長吟:“春花將入夢,卷鳥相盤桓。隻恨日光短,蟲豸亦未歇。雛兒無積食,嚶嚶似婉轉。可憐父母心,醉影為誰愁?”

“嗯!”昭暮悶哼一聲,睜圓虎眼,循聲望去,隻見夕陽中白衣勝雪,更襯得璿玉神采飛揚。寧泉也抬頭看他,昭暮卻破口大罵:“你這顆臭石頭,唧唧歪歪說什麼?”吐字含糊,已有七分醉意。

璿玉坐到桌前,直言不諱:“此行凶險,子嗣為重,你們就別去了!”

昭暮眉頭緊皺,斥問璿玉:“哼!我是那種人嗎?”

“可你根本不會煉器,去了不是添亂嗎?”璿玉拍他肩膀,笑著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用我的地火燒了六年酒,根本沒學煉器。”又勸寧泉:“巧欣是雙身子的人,你也別去了。若有個好歹,讓她們母子怎麼活?”

“小虎可以不去,可我必須去!”寧泉搖頭苦笑:“我下山遊曆,師門囑我最好帶件‘歸墟之寶’回去,以示修煉成果,將來好競爭掌門。要是沒有也罷,如今若再帶一對母子回去,這......”滿心悲憤,捶胸頓足:“執法長老定指責我被‘妖女’迷惑,非殺了她不可!”

“我看誰敢!”若翽為他不平:“哪有這種事?”

“這種事我倒真聽說過!”璿玉搖頭苦笑:“一些人養尊處優,自以為是,越修越迂腐,把道統看得比天還大,恨不得以身殉道。”

昭暮早喝紅了眼,搖頭說:“不不不!”又指著若翽:“男人出去做大事,哪有帶女人的道理。讓這丫頭留下來照顧她們,不就成了嗎?”

若翽打理庶務近十年,能力和秉性有目共睹。昭暮一言,正中寧泉心思。璿玉卻擺了擺手,輕拂若翽背脊:“別再說了,都是為了孩子!我原想你們倆都留下,現在小虎留下吧!我已知會明晶老怪,後天出發!”

昭暮耷拉下腦袋,寧泉心中石頭落地,又著急去看巧欣。昭暮扔了酒壺,跟著去看嶽珣。若翽當晚趕工,用“琥珀靈絲”織了兩條五色肚兜,天亮後親自送去。又著手整理煉器材料,和吃穿用度。

璿玉往軍港檢察戰艦,親自查看法陣和倉儲。卻見一眾仆役運來自家老爺慣用的陳設和衣物,於是親自給同行修士安排艙位,一直忙到中午。

翌日淩晨,戰艦秘密啟程。領主親登龍船,隨艦相送百裏才返。這時艦上坐著十餘散仙老怪,數十名煉器大師,仆役弟子百人,隨艦護衛上千。浩浩蕩蕩,直往東去。

戰艦經過璿玉改裝,已能乘風破浪,突破音爆。艦上高人眾多,更不怕妖獸追襲。待到端陽節上,已離歸墟近了。這日清晨,璿玉正陪若翽觀看日出。二人坐在頂層炮塔舉目眺望,卻見日光噴薄,紅霞耀天,二人從所未見。若翽指著朝霞問:“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這時要下雨了嗎?”

“傳聞歸墟中陰陽相激,水火相克,所以終年水汽彌漫!”璿玉目光閃爍,一字字的說:“那就是歸墟!”又回頭吩咐傳訊官:“告訴大家,我們到了!”

傳訊官眉開眼笑,掏出如意傳訊。眾老怪也數著日子,聽到傳訊,紛紛躍上炮塔觀看。稍作議論,頓時拱手相賀:“路途平安!”

璿玉見寧泉過來,笑著安慰她:“算算日子,咱們出來也有三個月了,巧欣身上也該好了,就別擔心了!”

寧泉心中一暖,點了點頭。璿玉又號召眾人:“諸位道友,在下有話要說,還請移步作戰室!”眾人相覷點頭,推嚷著登上艦橋。

璿玉最後跟入,隨手帶上艙門,直言不諱:“咱們離歸墟近了,想必去‘煉寶’的不止咱們一家,而眼下時日尚早,人人自危。若太靠近了,遇到別家,不免尷尬。若離遠了,萬一錯過了時機,又不免可惜。而這海域是‘化形靈獸’的地盤,若咱們頻頻派人出去打探,又不免激怒他們,自找麻煩。而想必眾位已有所覺察,這裏天地靈氣激蕩。像‘圓光術’這類探查神通,根本不能施展。眾位給個說法吧!”一語中的,眾老怪也麵麵相覷,拿不定主意。

明晶真人卻拈須笑罵:“我說李小子呀!你也別賣關子,說說你的主意!”

璿玉當仁不讓:“一、任何人不得私自離艦;二、任何人不得與人交惡;三、外人若來挑釁,任何人不得理睬;四、外人若來滋事,格殺勿論,任何人不得留手!”殺伐決斷,有利有節,眾人點頭讚同。

璿玉又說:“想必眾位都準備好了回程的手段,到時候若煉寶有成,可以先走。沒收獲的,殺人、奪寶、打秋風,都由自己。戰艦準時返航,在下既不幹涉,也不參與,更不等候。”

眾人微覺錯愕,隻想有這樣一艘戰艦作依仗,不趁亂大撈一把,有些可惜。但想如此最為穩妥,也相繼點頭讚同。璿玉頷首微笑:“咱們相識多年,也算投緣。在下隻求重寶麵前,不要同室操戈。”一針見血,聽得眾人直皺眉頭,但心中讚同,樂見其成。

璿玉見眾老怪並無異議,最後交代:“那就直接駛到“歸墟”前,靜等其變。我若煉寶有成,戰艦由寧道友接管!”寧泉微微一怔,拱手應是。眾老怪也點頭讚許,相繼離去。

璿玉又帶寧泉和若翽上到“艦長室”,吩咐“傳訊官”招來合艦總管,一是確認寧泉接替自己,二是命令戰艦進入戰備狀態。上下官兵各守崗位,戰艦全速東進。

戰艦麵朝朝陽,漸行漸東,卻似駛到海洋盡頭,前方盡是一片大山。山中水汽朦朧,峰巒疊嶂,更似天涯海角。璿玉歎為觀止,寧泉過來解釋:“據我師門長輩說,歸墟方圓十萬裏,由三百六十條螺旋山脈圍成,山長神木撐天,斷不可采。我們從東麵進山,到歸墟時,卻在弱水東岸。那裏地氣噴湧,又有陽氣壓製,所以整日電閃雷鳴。這時以陰陽二氣為引,動用真火煉器,自然事半功倍,別具神效!”他微微一頓,又提醒他:“正因‘歸墟之寶’別具靈性,所以極難被收服。”璿玉凝神傾聽,心念電轉,卻在推衍“乾坤鼎”的煉法。

其他勢力相繼趕來,既有仙宗大派,也有領域幫會。西至西域,東至外海,南至南洋,北至冰原,均不乏來者。有的結伴而來,有的單刀赴會。有的遞上名帖示好,有的派人打探虛實,還有的遙遙相望,虎視眈眈。璿玉與眾人一一知會,待到六月初一這日,陣法師探得歸墟中陣法全消,於是老怪們棄艦登船,直奔弱水。

歸墟少了法陣壓製,陰陽相激更劇。眾人遙在山外,已能聽見雷聲。船行入峽,神念即被壓製。迎麵又撲來一層迷霧,更使眾人難分彼此,隻能順流而下。沒行多遠,已有性急的老怪放出飛行法器,竄入迷霧先行。其餘人爭前恐後,快船上隻剩璿玉、若翽、寧泉和一眾煉器大師。

寧泉所煉寶物工藝簡單,於是也勸璿玉:“大師們由我照顧,你們先去吧!”璿玉抱拳還禮,揮手放出一條白玉小舟,拉上若翽,禦舟而去。

若翽俏立舟頭,也不能看清地形。她心中發毛,就嗔怪璿玉:“你急什麼?”

“後麵有人跟著,我當然急!”璿玉鄭重告誡:“一個是找我的,就是上次那個下棋的老頭,想不到他還沒死。還有一個女人,是專程下界找你的,想不到她還沒走!”

“找我?”若翽若翽搖頭不信:“找我幹什麼!”

“抓你去當靈獸!到時候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讓你飛天,你就不能遁地。既沒有丫鬟服侍,也不能打骨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璿玉斬釘截鐵:“那個女人能破界降臨,修為極強,連吳鋒也接不了她一招。不過我想她還沒認出你,要是有女人找你動手,那是在試探你,你千萬別出手!”若翽嚇了一跳,連連點頭。

璿玉凝神禦舟,忽聽“嗤——”,一聲急響,直襲後心。若翽伸手去拍,卻被璿玉一把按住。隻聽金石相擊,“叮—”,一聲脆響。璿玉收回手掌,放在若翽麵前攤開,竟然是一顆白子。

若翽要抓過棋子擲還,璿玉微微一笑,先握手掌,掌心金光閃過,已捏成齏粉,揮手撒出。若翽問他:“他果然沒死,怎麼不還手?”

“我在每粒粉末中都下了一道‘禁法’!”璿玉目光狡黠,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你聽!”話音剛落,雷鳴驚天,“轟隆隆”震人心腹。

若翽凝神眺望,隻見一道氣浪掀來,帶得風起雲湧,聲勢驚人,不禁輕疑:“他死了?”

“不死也得脫層皮!”璿玉不住好笑:“可別當咱們是軟柿子!”又告訴若翽:“‘歸墟煉寶’是天下大事,她們知道我一定前來,必來接應。就不知道她會不會來!”仍全力禦舟,順流飛馳。

“什麼她她她!”若翽掩嘴輕笑:“爹還約了幫手?”

“一個是我師妹,一個是我妹妹,她們一定會來!”璿玉心念拂動,得意的笑:“還有一個是我的好朋友,她們一眼就能認出你!”說著翻手取出“赤血珊瑚劍”,拋給若翽:“加上你的項圈和這柄寶劍做信物,她們一眼就能認出你來。”

若翽身手接住,不禁踉蹌一步:“可真沉”可惜身量未足,不能蹩在腰間,於是用一條彩綢係住劍刃,背在了身後。又凝神警戒,直到弱水岸邊。

璿玉淩空虛立,充耳水花沸騰,汩汩有聲。滿目水汽翻湧,茫茫無際。又有雷鳴交雜,火花迸射。若翽被熱氣所逼,秀發盡濕,額頭見汗。於是輕挽劉海,好奇地問:“弱水,弱水,怎麼沒水了?”

“這就是弱水,比海水輕,比空氣重。”語聲飄渺清涼,水汽應聲蕩開,顯出一對男女。女子俏立溫婉,青年敦厚俊朗,正是一對璧人。

璿玉見是“星宿海”的風清月夫婦,心中暗驚,隻好拱手賠笑:“恭祝二位伉儷情深,金婚美滿!想當年,在下還喝過二位的喜酒,也算良媒。婚後打媒人,可是要折服的!”

“公子在東海山一戰名動天下,我們巴巴的找你,你卻躲在外海逍遙,可真會享福!”女子莞爾微笑:“我查到火鳳在內海火山中化形,你就跟著去了內海。而你接著去了外海,進而來到這裏。若說和那隻‘火鳳’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可一點不信。”隻因見過璿玉一擊震傷“黑白子”,也有三份忌憚。

璿玉不置可否,反而笑她:“想不到仙子如此關心我,我不枉我為仙子著想!”

女子輕哼一聲:“既然為我著想,你也該知道我要什麼!”

璿玉氣定神閑,娓娓道來:“想仙子滯留此界也有八十年了,再不回去,可當心被時空振動同化,再也回不去了!”

女子隻聽“時空”二字,目光微閃。若非感應到“空間振動”和“時間間隙”,斷不會說出這兩個字,又提高警惕,笑著調侃:“我和夫君恩愛得很,不回去也罷,就不勞公子操心了!”

“那就祝賢伉儷永結同心!”璿玉拱手相賀:“告辭!”說著一拉若翽,轉身就走!”

“站住!”女子目光如刀,蹙眉低喝:“就是上界修士,也不敢如此無禮!”

“仙子既要留下,還找什麼‘火鳳’,豈非自尋煩惱?倒不如生兒育女,暢享天倫!”璿玉又轉臉笑她:“在下可忙得很,仙子若有閑情,不如泡杯茶去山外泛舟釣魚,等我九天!”說著一拉若翽,竄入霧中。

風清月要飛身追上,女子卻拉住他,朗聲告誡璿玉:“公子有情有義,我不怕你跑!”說著縱身竄出,直撲若翽。她身法奇快,一晃已至若翽身後。右手五指如鉤,直抓若翽頂門。

璿玉大吃一驚,並指如刀,戳她腕下。手指金光大放,迫她回手自救。若翽抽出寶劍,回手削她五指。這是當世三大高手的正麵一擊,似慢實快,虛實相應。女子左手並指,迎向腕下。指鋒相擊,火花一閃,“噗—”,一聲悶響,留下一團黑點。接著劍爪相擊,火花閃過,“叮—”,又一聲脆響,再留下一團黑點。

三人應聲飛退,原處兩團黑點融為一團,接著一脹一鎖,百丈內水汽頓消。接著空間一震,隆隆悶響,掀起一道氣浪,蕩得千裏內水汽盡散。

若翽和璿玉又乘風逃入弱水,視野內卻顯出一眾護體靈光,正是同行修士。眾人鼓蕩靈力,抵擋氣浪時,已覺全身靈力澀滯,被壓得眼冒金星,呼吸困難。這時見餘威波及千裏,頓知是高人動手,更不遲疑,轉身就走。卻有人自持神通,上來湊趣。人還未到,已先聲奪人:“貧道清虛子,不知哪位道友施展神威,還請息怒!”

璿玉和若翽一口氣遁出千裏,才停下身形,一起吐出一口悶氣。若翽揚起手中寶劍,不住感慨:“好險......好險......”話沒說完,劍刃上現出一道裂紋。

她眼見裂紋擴展,漸變漸細,最後覆蓋劍刃,不禁搖頭歎息:“這劍完了!”話音未落,“砰—”,一聲脆響,劍柄在手,劍刃卻化作齏粉飄散。

璿玉又深吸幾口氣,待調勻內氣。隻覺胸口賭得慌,接著湧上一股灼氣。他順勢張口,卻噴出一口血來。鮮血如沸,落入弱水,帶起一片紅霞。

若翽大吃一驚,隨手扔了劍柄,忙問璿玉:“爹!你怎麼了?”

璿玉目光如霧,臉色煞白,神采盡散。隻擺了擺手,擠出一抹笑容:“沒事!沒事!天人果然厲害!”又四下看了看,沉聲說:“時間緊迫,我布下法陣,就開始煉器吧!”說著雙手結印,向外一分,身外隨著顯出三十六枚玉簽。玉質溫潤,氣色不同,古樸玄奧,兼而有之。

若翽笑著打趣:“你要算命呀!”

璿玉眉梢微挑:“少貧嘴,你抓緊時間修煉。這裏九天,抵得上外麵九十年。”說話間心念電閃,玉簽由心而動,沒入弱水。

璿玉凝神屏息,左手向下按出一掌。掌心上提,弱水中隨著衝起一根火柱。接著右掌撐天,向下一拉,天上又透下一根火柱。雙火相交,熱力激蕩,百丈內弱水全消。

若翽見璿玉臉色煞白,心中著急,又勸他:“爹!你弄出這麼大動靜,寶物沒成,就被人盯上了,到時候怎麼跑。”

璿玉搖頭苦笑:“勉力一搏,隻盼那三個小鬼快來!”

“要是她們沒來呢?”若翽笑得燦爛:“把希望寄托在未知上,可不是你的作風!”

璿玉輕歎一聲,皺眉問她:“你說怎麼辦,我總不能浪費這次機會吧!”

“不是還有我嗎?”若翽拍胸脯說:“說到玩火,可別忘了誰最在行!況且你氣色這麼差,就算親為,也難保成功。該借這裏的陰陽二氣,調息修煉才是!”說著縱身躍入火中,明火頓消,俏臉卻燒得通紅。

璿玉一想也是,於是揮袖輕拂。五顆靈珠和一簇材料憑空浮現,徑直飄向若翽,待到她身外三尺,又憑空掀起一圈波紋。波紋蕩過,材料已被她收入體內。

璿玉見若翽雙目微閉,盤膝坐定,甚似打坐調息。心中又是擔心,又是驚奇。自忖修為在高,也不敢以身體為爐。又想到她肚子裏瞧瞧,看她怎麼練器。

歸墟在“地炷”上方,地勢成群龍取火。下方岩漿上湧,上方海水倒灌。陰氣蒸騰,水汽積雲,又由神木引來雷火消陰。如此陰陽相激,下方成雲,上方成雨。混沌氤氳,循環往複。功參造化,才有弱水奇觀。

弱水往下熱力漸盛,不宜控製。弱水往上熱力不濟,難以鍛造。璿玉又移動法陣,選了個不上不下的位置,也淩空坐定,靜心調息。這裏靈氣紊亂,不能修煉。但借用陰陽二氣鍛體,卻別有神效。短短七日,又將“金剛體”更進一層。待到第八日上,感覺若翽周身氣息有異,忙睜眼去瞧。見她已經斂氣收功,於是問她:“成了嗎?”

若翽目中狡黠,笑容燦爛。她雙手合十,在身前一分。掌心波紋蕩漾,顯出一柄寶劍。劍刃無鋒,長足三尺。劍柄卻似一隻火鳳,玉喙銜長刃,雙翅為“劍格”,彩翎作手柄,端是栩栩若生。

璿玉卻大吃一驚,睜大雙眼問她:“這......這是什麼玩意兒?”

“劍啊!”若翽笑的得意:“你不認識了?我把那柄紅劍弄斷了,在陪你一把!”

璿玉滿心錯愕,不禁張大了嘴:“那......那我的鼎呢?”

“你上次不是說‘天道’既吃軟不吃硬,又欺軟怕硬。要是不想拜它,就用劍指著它。”若翽嘟了嘟嘴:“這劍淬好就能用,咱們再遇上強敵,還用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