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芷花了很長時間重新恢複平靜。不知過了多久,牢門又被人推開,幾名侍衛給她銬上手鐐,將她帶出了地牢。
屋外已是繁星滿天。侍衛竟是將她帶到了段淩臥房。時隔數日,臥房裝飾絲毫沒變,床上依舊鋪著水紅色床單。屋中並無他人,蘭芷在窗邊的躺椅上坐下,可等待許久,段淩始終沒有出現。
蘭芷看向桌上的銅漏,已是亥時初(21點)。她心中暗自思量:段淩提她出來,卻並沒有出現,十之□□正在忙。至於在忙什麼事……她不傻,段淩正值青年,小月又是個美貌的女子,魚水相歡時廝磨久些,實屬正常。她也不是沒見識過他的索求……
蘭芷微微抿唇,不容許自己再想下去。她垂頭片刻,索性在躺椅上側身躺下,抱著手鐐入眠。
許是臥房的環境較地牢好太多,蘭芷竟是很快睡著了。再次轉醒時已是一個時辰後。她微微睜眼,便見到段淩坐在她麵前的椅子上。
見到她醒來,男人緩緩開口道:“知道我剛剛在幹嗎?”
蘭芷坐起,點頭。
段淩語調愈慢:“知道……難為你還能睡那麼好。”
蘭芷垂眼看地麵,並不應答。段淩便露出了一個微笑:“你果然拿得起放得下。”
蘭芷依舊沉默。段淩的笑容很快淡去,他盯著蘭芷,聲音仿佛能掉下冰渣:“不……你根本就不曾在意我,又何談放下。”
蘭芷終是抬眼看他。卻見段淩死死盯著她,素日俊朗的麵容在燭光下,竟是萬分陰鷙。她被男人的模樣驚了一驚,卻仍是開口道:“……你找我幹嗎?”
如此平常的一句話,卻刺激了段淩。他猛然站起,一把抓住蘭芷的手腕,將她甩去了地上!手鐐與地磚相擊,發出沉悶的聲響,段淩便在這聲音中欺身壓上:“既然你根本不喜歡我,又怎能坦然與我成親和我上床?”他短促笑了一聲:“是了……你本來就是個奸細,接近我就是為了勾引我,自然要和我上床。”
如此近的距離,蘭芷聞到了男人身上刺鼻的酒味。段淩酒量向來很好,她還不曾見他喝醉過。她心生警惕:“你喝醉了?”
段淩一把抓起她頭發,將她的頭扯得往後仰:“我會喝醉?就為你?”
他下手沒輕沒重,蘭芷後腦撞在地磚上,痛得皺起了眉。段淩嘲諷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一不知羞恥的奸細,為達目的出賣身體……你和那些□□有什麼不同?!”
蘭芷心頭火起,舉起手鐐就朝段淩的額頭砸去!段淩卻反應甚是敏捷,抬手準確抓住鎖鏈:“在我之前,你經曆不少吧?”
這話出口,蘭芷清晰看到男人的麵部扭曲了下。她本能覺察危機,猛然掙紮起來!卻依舊無法掙脫。段淩一聲不吭站起,抓著蘭芷的鎖鏈,就這麼拖著她,步步行到床邊。
危機愈發逼近,蘭芷一個翻身就想逃離,段淩卻狠狠一扯手中鎖鏈!蘭芷便不受控製重重栽去了地上。她的頭撞到了床沿,一時眼都花了。段淩卻借機將鎖鏈拴在床腳,這才偏頭,朝蘭芷看去。
蘭芷第一次被段淩用這種目光看著,一瞬間莫名生出了錯覺,仿佛她成了冬日裏的兔子,而段淩則是那蟄伏等候的狼。她顧不上頭腦的暈眩,試圖和段淩講道理:“段淩,你真醉了。你若清醒,根本不會願意碰我……”
段淩沒有聽她說話。他狠狠撲上!將蘭芷壓入懷中,幾下撕破了她的衣裳:“在我之前,有多少男人碰過你?”
男人語調森森,動作也萬分粗魯。曾經被珍愛親吻的地方被肆意搓弄,蘭芷感受到強烈的羞辱。她咬緊牙關不開口,段淩卻動作不停撕了他的長裙,在她耳後追問:“他們是怎麼調.教你的?這樣?還是這樣?”
異物入侵,蘭芷漲紅了眼眶。段淩似乎是恨極了,聲音顫抖:“我視你若珍寶,你卻自甘下賤……”
屋中有片刻的沉默。一時隻能聽見兩人的喘氣與悉索聲。半響,蘭芷終是克製不住一聲嗚咽:“哥……別這樣……”
段淩動作停頓片刻,卻是忽然笑了出來。那笑聲在屋中回蕩,顯得格外詭異。然後他憤然抽出手指:“裝什麼裝?你想要什麼,我給便是!你隻管好好伺候我……”
伴著這句話,男人一個挺身,狠狠衝撞起來。
這一夜,蘭芷終是因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再次轉醒時,已是第二日黃昏。她睡在臥房床上,一身已經被清理幹淨。段淩並沒有一直折磨她,事實上,初次的發泄過後,段淩照料她還算周全。可這讓蘭芷愈發感覺羞辱:她明明是被強迫,可最後那個被弄得哭叫連連的人卻是她。蘭芷實在沒臉回憶昨夜,更無法站在道德製高點譴責段淩……
她有心想一直窩著做鴕鳥,卻抵不住又餓又渴,隻得起床。始一站起,便覺一身酸軟,好似渾身骨頭都被人拆過一般。門卻被人推開。幾名侍女行入房中,很快將她扶了起來,默默給她穿衣洗漱,端茶送飯。很顯然,她伺候段淩一夜,作為交換,段淩便提升了她的待遇,這間臥房這些侍女便是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