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辦法,跟薛覃撇清關係,重新找一個男主演。”
“二,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
江臨淮的臉色十分陰沉,他方才早已經把能想的對策通通想了一遍,對他而言當然是想選擇第一種辦法,薛覃現在的形象在他眼中已經跟一個毒瘤差不多了,他不想自己接管星啟之後第一部影片就留下這麼一個黑曆史。更何況薛覃還多次對陸循下手,如果不是陸循機靈,就可能……
如果要把薛覃踢出劇組,最頭痛的一件事情就是投資的問題,投資人不會相信他的一麵之詞,甚至還會僵化雙方的矛盾,不說第二次更換男主會對劇組造成多大的損失,單從資金問題來說,恒宇如果撤資他們的資金甚至支撐不到影片一半的進度。
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替薛覃隱瞞,以及給他收拾場子,隻要有一絲風吹草動都要事無巨細的給他應付媒體,所有後續一係列的動作都要兼顧著。
當然也可以簡單粗暴當麵跟薛覃說清楚,但是這樣一來勢必要把陸循推出去,陸循之前把那三個人打昏隻是小事(陸無淵沒說細節),要是被那三個人發現陸循知道他們吸du、販du之事,陸循的安全以後就無法保障。
兩個人討論將近兩個小時的對策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
“哎,你家陸循真是個惹事精,我已經後悔把他簽在我手下了。”俞鳴金俞鳴金打了一個哈欠。
江臨淮聽到你家二字,眉頭微挑,臉色有些微妙。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商議。”江臨淮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淩晨兩點了。
“啥!都這麼晚了你還讓我回去,不行,我晚上就睡你這了。”俞鳴金強烈抗議。
江臨淮也不好意思讓他回去,空房間倒是還有一個,但是裏麵很久沒有整理過了,現在又是深夜,也不好麻煩葉姨起來,俞鳴金糾結了半天隻好睡沙發。
…………
陸無淵此刻有些茫然,身穿淡青色的袍子,腰側懸著一把鑲著兩個寶石的匕首,他站在青石巷中,看了一眼四周,突然想不起來自己出府是幹什麼來了。
“少爺,少爺——”管家的聲音由遠及近呼,“哎喲我的少爺誒,您怎麼還在這裏,老爺正找你呢,明日就是老夫人的七十大壽了,府裏的下人都忙得恨不得多長兩個手了。”
陸無淵任由管家拉著自己手,穿過兩道街,走到一戶白牆紅瓦四角飛簷的宅居,厚重端正的匾額上寫著陸宅二字,穿過一道照壁,九曲回廊,假山曲水,走到一個練武的院子裏。
“不好好練武,又去哪兒胡鬧了?”站在院子裏的父親一身勁裝,手中執一柄寶劍,麵容端正氣勢威嚴,一副正道大俠的做派,此刻正皺著眉看著他。
“淵兒他還小,你不要對他這般嚴厲。”麵容溫婉氣質如蘭的娘親掏出一個方帕動作輕柔替他擦去汗水。
“他已經十二歲了,若生在貧窮農戶早已經當起養家糊口的重擔了,夫人你切莫驕縱他!”
“我如何驕縱他了,每日練武已經將近四個時辰,我兒已經十分自覺了,再者,驕縱他又如何,我樂意!”娘親瞬間變臉,瞪了父親一眼。
“好好,夫人你說什麼都是對的……”父親一臉無奈。
陸無淵站在那裏,感覺眼前二人嘴巴一張一合,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正茫然之際,忽然眼前的場景如同海市蜃樓一般被拔地而起的火光吞噬,到處都是痛苦嘶喊的人,人影憧憧間,他看到父親和娘親渾身浴血躺在火光中,他全身乏力,胸口如同被活活撕了一個口子,聲音已經喊至沙啞,明明是六月的天氣,他卻好像掉入寒冬臘月的冰窟窿中一般,寒冷砭骨,絕望如斯。
“大哥哥,我求你!求你不要殺我爹我娘……大哥哥……我求你……我給你磕頭了!”年幼稚嫩的孩童跪在地上,蓄滿淚水的雙眼看著他。
“不,要殺就殺我一個,放過我夫人孩子!”渾身顫抖的男子摟過跪著的孩童,將自己妻子擋在後麵,雙目盡是仇恨,卻是那麼卑微的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