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蔚汀,是因為妖魔的事嗎?”巳似乎還在惱著什麼,自然不會主動跟薄炎說話。珞葭則向來話不多,所以,剩下也就隻有塙麒會出聲了。
“恩。那個村莊的人,都是以采藥為生。有一天,有人回來時說,看到山裏有月欏樹死了。那人折回了一根枯枝,想讓村裏的人都看看,能不能查出死因。那個時候,我在那上麵察覺到了妖魔的氣息。”他這話,讓塙麒對他的身份生出了一些疑惑,珞葭卻似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隻是,既然他沒說,她也懶得問了。
“雖然,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漂泊不定,但那個村莊,卻是定居最久的。到現在,已經快五年了。村裏的人還算是滿信我的。所以,我說那是妖魔所為時,大家就決定要來趟蔚汀。若是這裏還沒得到山上有妖魔的消息,就去告知官府。若是已經知道了,就順便看看情況了。其實,最初,大家都不放心我來的。畢竟我眼睛看不見。”說到這時,薄炎隻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似乎對提及失明並不怎麼介意,但巳卻忍不住朝他看了眼。
然後,薄炎又接著說道:“不過,我畢竟比他們更了解妖魔,而且,遇到什麼事,也比他們更懂得如何處理。更何況,其實隻是來報個信而已。並不會有什麼危險。”
“昨天跟在你身邊那個孩子是那個村莊的?”塙麒想到了初見時,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孩子。
“他是怕我不認識路,硬要跟來的。”薄炎稍稍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把他一個人留在舍館沒關係嗎?”塙麒略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事的,那小家夥聰明著呢。”看薄炎的神色,倒確實不像有擔心的樣子。
一行人漸漸深入崆漣山,卻始終沒有發現妖魔的蹤跡。
一直到發現那片幹枯的月欏樹,也僅僅隻是察覺到留下的一些氣息而已。
珞葭把目光轉向巳,希望他可以給點建議。畢竟,這裏麵,要屬他最了解妖魔了。
巳有些不怎麼情願地撇了撇嘴角,才說道:“我們根本遇不上的。是個聰明的家夥,知道不可能從我們手裏討得好處,早收斂了氣息,躲起來了。”巳說得有些漫不經心,倒是有幾分誇讚那妖魔的意思,畢竟,基本上沒什麼妖魔能讓他放在眼裏。
“你能找出來嗎?”大概是因為問這話的人是薄炎吧,巳沒有回答,隻是輕輕瞥了他一眼。
巳的沉默讓薄炎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關於三十年前那件事,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
聞言,巳隻是一聲輕哼:“我才不管三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薄炎隻是笑笑,略有些感慨地說道:“你還是一點也沒變呢。”
巳沒有回應什麼,隻是若有所思地朝薄炎看了看。他確實不在乎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其實,隻要他還在這裏,就已經夠了。後悔了三十年,後悔沒有在最初遇到的時候便殺了他,他本該是無所拘束活得肆無忌憚的妖魔,卻自己給自己套上了枷鎖。他確實後悔了。所以,當這次他突然出現時,隻是下意識地想要殺了他,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下不了手。
怎麼忍心傷他啊……
“我們回去吧。”珞葭朝蔚汀的方向看了看,“先看看禁軍會怎麼做。”
薄炎接下話道:“也好,暫時沒聽說這妖魔離開崆漣山過,應該不會危害到附近百姓。”
塙麒卻像是被什麼困擾著,眉頭輕蹙。
一行人回到山腳下後,塙麒忽然開口道:“這次禁軍來了五百人,可是,以崆漣山的地勢,人多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