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暫時,薄炎會住在你那裏。而且,仁重殿中的侍女,也有不少當年的舊人,這些人,我已經安排下去,暗中將她們調離了。”
其實,珞葭並不在乎被人察覺薄炎與上代塙麒的容貌極像。就像她說的,即使察覺了,頂多覺得像而已。不會有人想到他便是上代塙麒。因為,塙麒的存在便是鐵證。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防著點比較好。
至於說讓薄炎任塚宰的事,珞葭那時候也確實不是開玩笑的。
但是,她並不急。不急著清理掉這個蠢蠢欲動的塚宰廖止,不急著與那妖之雙子堇池、遷琉交鋒,不急著知道澈虞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現在,她最多的便是時間,一切可以慢慢部署。
更何況,經過蔚汀一事,廖止必然已經有了防心。現在,她越是按兵不動,對方就越加地疑竇叢生。等到按奈不住時,便會出手試探。獵物若是徹底藏了起來,或許會難以捕捉,可隻要動了,終究能找出破綻的。
徒勞的交鋒隻會消耗精力,迅速而精準地給予致命一擊才能奠定真正的勝局。
“主上都安排好了啊。”雖是如此說,但塙麒的話裏並沒有太過驚訝的語氣,似乎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淡淡一笑,便柔了眉眼,若輕塵薄霧。因了這一笑,那素色容顏,如流光瀲灩,又似乎在恍惚間染開淡泊出塵之意。
珞葭靜靜地看著他。她真的很少認真地看著他。
第一次見到他時,月光之下,一襲清泠雪色,那傾城絕世的容顏確實令她有一瞬的驚豔。但她向來不容易被外物所迷惑,所以後來,並未太注意那無雙容顏。
但此時細細想來,一直以來遇到的這些人裏,雖然不乏容貌清俊的,卻沒有人及得上塙麒。麒麟本就俊美,塙麒更似得天獨寵。
“主上?”塙麒輕輕地喚了聲,帶著一些疑惑。
珞葭從未如此久地看著他,這也讓他略有些不自在。
看著塙麒有些局促的模樣,她的眼底,輕輕滑過一絲笑意。
似乎是玩心突起,珞葭並沒有收回目光,依舊靜靜地看著塙麒。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他那眉宇間的不安已經消弭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淡淡的,卻平靜而且銘刻至深。
他向她約定了永恒的不離禦前。而且,他是必定會堅守這份誓言。
因著這份認知,她讓他走進了自己的世界。
永恒,真的是很美的一個詞。連她這樣向來冷心冷情的人都禁不住誘惑。
雖是看著塙麒,但珞葭此時的目光卻略有些迷離。
“主上?”這樣的珞葭,讓塙麒禁不住有些擔心。
“什麼事?”一瞬之間,珞葭便恢複了往常的那種平淡,漫不經心地這麼問了句,好象剛才的那些神情都隻是一場幻影。
“沒事。”塙麒搖了搖頭。剛才的珞葭,確實有點不太一樣,似乎隱藏著什麼他看不懂的東西。但他什麼也沒問。一來他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二來,總覺得,即使問了,恐怕也得不到答案。
剛想拿起手邊的奏折,珞葭忽然想起之前的談話,便說道:“薄炎回來的消息,我已經告訴釋末了。”
“恩。”塙麒點了點頭,說,“之前在仁重殿我遇到太傅,他問起過薄炎,不過,他們沒見到。”
“反正瞞不了他們的,而且也沒必要瞞。現在釋末知道了,估計很快澈虞和綰鳶也會知道。他們都是知道輕重的人,不會鬧出什麼大的驚動來。”
塙麒想了想,也接著說道:“還有個人,滄零,她肯定能認出來的。她本是蓬山的女仙,當初是跟著上代塙麒來到這翠篁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