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以前那樣,雖然可以感覺到她的信任,可是即使站在身邊,依舊覺得她十分得遙遠,而且有些虛無縹緲。

珞葭或許永遠不會知道,直到現在這一刻,他所有的不安才真正消逝。她會帶著自己永遠永遠地走下去,這樣的念頭,從這一刻起,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底。

珞葭轉回頭看向澈虞時,他輕輕皺了下眉。

“如果你是想等源禺的話,就不必了,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計劃。”

聞言,珞葭淡淡地朝他看了看,說:“原來你一直防著他啊。”

“我一直信任他,可是我也很了解他,他不是會與我走同一條路的人。”說話間,澈虞冷冷的目光晃過塙麒和珞葭,“我並不想傷他,畢竟是一國台輔。所以,我還是希望今天可以和平解決。”

“就算我今天不做反抗,你又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控製我呢?”珞葭似乎是真的有些好奇。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澈虞很直接地回道。

珞葭忽然話鋒一轉,道:“你很了解麒麟。跟在薄炎身邊好些年,這不奇怪。隻是,大概有些事情,就算是薄炎,也未必會跟你說起的吧。畢竟,那與他並沒什麼大關係。”

她的話,讓澈虞禁不住蹙起了眉頭。

這時,塙麒朝澈虞看了看,然後無聲地歎了口氣,下一瞬,身影便突然從原地消失了。

在澈虞一怔之間,塙麒的使令錦綃和煉羽便竄了出來,撲向周圍的死士。

雖然有些驚訝,但澈虞並不慌亂,他知道塙麒可以戰鬥的使令隻有三隻。而且必定會有一隻是留在身邊的。他手下的這二十個死士,對付兩隻使令和珞葭,還是綽綽有餘的。

隻是,他雖然知道珞葭曾在芳國擔任過護衛,身手必定不錯,而且,其實他也沒低估了珞葭,隻是料錯了方向而已。

正如尚隆曾經說過的,若隻是與人比劍,她的勝算並不大。可若是以命相搏,卻能在片刻之間取人性命。

前一刻還靜靜站著身影,忽然地掠起,衝向那圍在身邊的死士。

分明是空著手,但卻似乎拿著什麼,黑影過去,一道道血線劃在那些人的頸間。這快如鬼魅的身影,迅速地收割著生命。澈虞那些所謂的死士,幾乎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第一次,澈虞真正感覺到了恐懼。

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花了許多年培養出來的人,在她麵前,居然如此地不堪一擊,甚至連她如何下的手都看不出來。

幾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這裏站著的,就隻剩下珞葭和澈虞了。兩隻使令已經隱去了身形。

雖然有瞬間的失神,但此時澈虞已經平靜了下來。

他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頸間的血痕,泛起了黑色,看來,她的武器上有十分厲害的毒。

又轉過目光看向珞葭時,依舊有些疑惑,她的武器,到底在哪?

她的手輕輕握著,不知道是否掌心藏著什麼東西。

突然,澈虞稍稍一愣。他看到離珞葭的手不遠處,“飄”著黑色的,似乎是血的東西。不過,與其說飄,倒更像是附著在什麼上麵,可凝目望去,卻分明是空無一物。

但澈虞本是沒什麼好奇心的人,而且現在結局已經如此,對那些旁物,也就不去深究了。

澈虞看著珞葭,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忽然地,他輕輕一笑,是那種像是瞬間放下了一切,鬆下心神的笑。雖然這場合下似乎有些奇怪,但珞葭卻並沒有驚訝來。

“你什麼時候開始防著我的?”澈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