塙麒直直地看著堇池,沒有絲毫退後的意思,他早已經放棄了退後的權利,從宣誓忠誠那一刻起。
“錦綃。”
喚出使令後,塙麒依舊隻是看著堇池,卻沒再有何動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那緊攥的雙手,輕輕顫唞著,泄露了他此刻的心緒。
“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塙麒禁不住問道。
他是真的不明白,堇池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明白當初他為什麼要囚禁他,更不明白此刻他的目的到底為何。真的隻是想要看看麒麟殺了人之後會怎麼樣嗎?有必要為此連生命都不要嗎?
雖然,也許生命之於他,根本就不重要。與一杯酒,一盞茶,被置於同樣的地位。
“為什麼啊,或許你可以問問那個創造出麒麟的天帝,那個萬能的創世者。唔,不過,你大概沒什麼機會見。我若是見到了的話,會幫你問問的。”漫不經心的回答著,那語氣,似乎隻是在與友人閑聊。但此刻,麵前的使令,卻是分明隨時能取了他的性命。
生命之於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怎麼,不敢動手嗎?這樣的機會可是難得得很啊。錯過了,可就沒有下一回了。”臉上依舊帶著笑,話語裏透著蠱惑的味道。
“等我回去了,大概就是淳州謀反的時候了。戰爭,會死很多很多人。可是,你若是現在殺了我,死的,隻會是我一人而已。很劃算的那,對不對?那你還猶豫什麼?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殺了我吧,讓我看看這天地間心思最純粹最幹淨的麒麟墮落的樣子。讓我看看所謂仁獸沾上殺孽的樣子。背負永遠的罪疚,永遠的魔饜,至死方休。可是偏偏又不能死,不想死,對王的戀慕,成了束縛一生的枷鎖。永遠地在幽暗的深淵裏徘徊,走不出那血腥滿地的夢境。
——殺了我吧!
堇池一步步走近,但塙麒沒有後退半分。
錦綃弓起身,金色的眼眸像是透著鋒刃,蓄勢待發。
塙麒知道堇池說得很對。殺了他,可以一下解決很多事情。
即位大典的時候,他見過淳州州侯,是個性子莽直的家夥。沒了堇池的煽風點火,淳州之亂,或許就不會發生了。即使依舊叛亂,隻要堇池不在,想要鎮壓下來,會容易許多。
殺他一人,可以救下許多性命。
這讓塙麒確實動了念頭,禁不住握了握拳。
若是珞葭在,定是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可對他來說,那是一種植入根血的恐懼。
“錦綃。”輕輕地喚了聲,但無需言語,錦綃便明白他的意思。
一瞬間躍起,撲向那抹紅影。
而塙麒的臉色蒼白如紙,但目光沒有移開分毫。若這注定是他的罪,那他決不會逃避。
但出乎意料的是,錦綃那蓄勢一擊竟被堇池避開了。甚至,他竟似十分悠閑地轉過頭,目光晃過怔住了的塙麒,嘴角揚起,露出一抹明顯帶著嘲諷的笑容。
“忘了告訴你,想要殺我,可沒那麼容易。”
這樣的意外確實令塙麒怔住了,但如此輕蔑的態度卻明顯惹惱了錦綃,這隻即使成了使令依舊十分高傲的妖魔。
一聲怒吼,躍起的速度快了許多,毫不遲疑地探爪一擊。
堇池似乎也驚了下,麵色一沉,迅速後退,同時將手裏的酒壺擲向錦綃,一曲身,手上忽然出現了一柄匕首。
而錦綃對那飛來的酒壺混不在意,金色的眼眸直盯著錦綃,隨意地一拍爪,酒壺瞬間碎裂。
但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