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溪烈路過的地方,野花兒謝了又開,開了又謝,競相泛起五彩的波浪了。(花兒心裏苦,哪兒冒出個祖宗,快被她折騰死了。)

眼前這奇幻絢麗的一幕,叫眾人都忘記了呼吸,瞠目結舌。

娃娃臉感慨道,“古人說,真正的美人會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看來,誠不我欺也!這次太子妃大選,非常有看頭了哦。”

玄衣男人向白衣男人看了一眼。後者卻已經恢複了一貫清冷的模樣。

花溪烈見眾人被驚豔,內心十分得意。走到那小姐跟前,冷笑著問,“怎麼,還認為我生得不能見人嗎?”

那小姐回過神來,被無邊無際的屈辱和失落滅頂淹沒了。淚水終於滾落麵頰。她用袖子擋著,拚命忍著哭,渾身都在顫唞著。

花溪烈十分看不起,“真是沒用。輸了就是輸了,要麼向我臣服,要麼趕緊退後,一個勁兒哭,誰會可憐你!還不帶上你的人走!不要嚐試激怒我,你會後悔的!”

她一臉得勝的高傲,頭也不回向自己的馬車走去。林府的人,一個個驕傲如孔雀,神氣得要上天!反觀對方,仍是呆若木雞,被抽走了魂一樣。直到林豐年催促,才一個個狼狽地牽馬掉頭,默不作聲往後退讓。

林豐年帶了一家子拐上了官道,見騎馬的三個男人仍然杵著,不由再次發飆了,“哪兒來的不長眼的東西,看戲還沒看夠?讓開!”

玄衣男子目中一厲,出手如電拉劍出了鞘。白衣男子微微抬手,冷冷淡淡地說,“墨泠,讓他們先過。”

令出如山。劍被“刷”的一下送進了鞘。三個男人拉了拉韁繩,慢慢避到了一邊。目光中含著莫名複雜的情緒,望著林家的人馬揚長而去。

☆、第六章 進京城

過了半天,林家的車馬終於到了京城南門外。城外綿延十多裏,駐紮著不少難民。個個衣衫襤褸,破舊不堪,瘦得皮包骨頭。他們用無神的眼睛注視著官道上駛過的華麗馬車,就像地獄中一群戴罪的孤魂。

花溪烈忍不住問,“這些是什麼人?為何比妖精還邋遢沒體麵?”

“小姐,他們都是難民。今年糧食遭澇害,他們都在鬧饑荒.......所以離鄉背井,來外麵找生活。”

“糧食沒了,為何不吃肉?”花溪烈覺得想不通,這些人寧可餓成這樣,傻兮兮坐著等死,也不知上山逮野獸吃?

這個問題,把雨喬給問住了。想了半天才說,“可能肉全被咱這樣的人家買走了,他們想吃也是沒有的。”

花溪烈恍然“嗯”了一聲,沒有再問。說到底,她對別人的死活興趣不大。同情心這種東西,在一隻妖的身上,幾乎是不存在的。

林豐年向守城的士兵遞交了林家的名碟,順利地進了京城。這城裏的安寧祥和,與城外十裏難民的圖景,實在是天壤之別。

瑞和路,是京城從南到北的主幹道,直通北部的皇宮禁區。道路兩側商貿繁榮,人來人往,一個個穿得體麵幹淨。布莊金店,飯館酒肆,令人目不暇接。更有許多攤頭小販,向往來的人群吆喝著,模樣十分熱情。

花溪烈說,“這才有點像樣嘛!”

“這是京城,比別處都像樣。”雨喬說。

“他們的肉和菜又是從何而來?”

雨喬納悶地說,“是啊,奴婢倒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叫林豐年去多采買一些。”

“是。”

林豐年一得妹妹的吩咐,立即停了車,揮金如土搜刮起集市上的食物。尤其是肉類,幾乎被他包圓了。但是,由於每人隻能買定額的份量,他差點跟賣肉的小販打起來。最後,還是巡邏的軍衛路過,才打了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