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空艱難維持著太子的風度,莫名心虛地說,“有些話.......的確說出口了。”

“……到時候兌現不了,妖怪發起狂來怎麼辦?殿下修的是武道,對除妖之術並無造詣,青蕪道長又去了軍中……”墨泠四處瞧一眼,咽下了聲音,因為內心焦急,額頭布滿了汗。

幽若空淡淡瞥了墨泠一眼。他會承認自己主動去招惹那妖精,隻是因為太好奇嗎?不會。那多損害他高嶺寒梅的氣質!

他拿出一貫平淡自若的口氣說,“有何要緊的?大不了......到時候兌現就是。”反正他現在,也是每天提著腦袋過日子,娶一個妖怪又如何?●●

聽了這話,墨泠孤冷範的表情,直接崩潰了。

太子與林家姑娘相會城外的消息,如彩鳳一樣飛遍了京城。幽若空還沒回宮,皇帝和皇後就已經知道了。雙雙表示了震怒和失望。

皇帝生氣,是因為銀子還沒追到!幽若空這個逆子,悶聲不響鑽了大空子,又打得一手好馬虎眼,上百萬兩的銀子,竟藏得滴水不漏。

擺明了是想對著幹啊!

皇帝的怒氣,由明麵轉到了地下。變得深沉而實質。對兒子的戒備和冷漠,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總而言之,誰不讓他造陵墓,他就要誰死!

至於皇後,她就更有理由氣了。幽若空是她一手養大的,雖然之前弄死了他的生母,但是畢竟有一份養育之恩。他的婚事,無論如何也該她這個母後說了算。

她理想的太子妃,未來的風國皇後,正是福省總督之女聶采琴。側妃也內定了,是英國公的孫女程貞,以及武義王的女兒,無邪郡主。選妃大典,不過是依循祖製,走走形式。

就算林家捐了許多的銀糧,又怎樣?他們給了鳳儀宮什麼好處?!一分一毫也沒有!

哼,她倒要看看,沒有她這個後宮之主的點頭,林家的那一位怎樣嫁進來!

花溪烈等太子一走,便結束了施粥的善舉。難民們是死是活,她才懶得關心呢。她命人抬著花轎,悠哉悠哉回了林府。

一路上,接到了雪沙的傳音。她聽上去忐忑極了,“花花,我問你一件事。曆凡司這裏登記的一個仙靈突然隕滅……不會跟你有關吧?它外派的地方,正是盤蒼大陸!”

花溪烈僵硬著,隻剩下眼珠子在轉。

雪沙在傳音鏡裏催著,“喂,花花,有沒有在聽?”

“呃,什麼?仙靈隕滅了,什麼仙靈啊?”

“一個火係噬妖仙靈。應該不是你幹的吧?”雪沙緊張得聲音發澀。

“……沒有。我沒幹。”花溪烈矢口否認,“誰幹的?”

雪沙“嗷”一聲鬆了一口氣,拍心口說,“不是你幹的就好!殺死仙靈,要被抓起來浸涅池的。”

花溪烈舔了舔嘴唇:吃都吃了,她倒要看看誰有種來抓她!

斷了通話,她回想幽若空騙她的樣子,發狠地想:如果將來真被抓了浸“涅池”,那之前,她一定得吸幹那家夥的血,吃光他的肉!

畢竟,若不是他,她怎會無端端去吃掉一個仙靈呢!她現在有大量美味的豬後腿供應好嗎?!

她坐在轎輦中,一路顛晃顛晃,舒服極了。到了林府,又讓轎夫多繞了幾圈。這才下來,進了園子。守門的家丁卻拿了一樣東西,交給雨喬。

是一封信。說是有人送來,要求親自交給小姐的。

雨喬問,“什麼模樣的人?”

家丁說,“貨郎模樣,說是別人托他轉交的。”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