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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在京城某一處隱秘的居所裏,一名男子因為這場離奇的祥瑞,滿腔驚怒,惶惶不安。“怎麼回事?前一世分明不一樣......”
此人個頭不高,穿一身華服。白麵紅唇,眉間一點黑。眼珠子緩緩轉動著,似在苦苦深思。陰沉的表情裏,滿是凶狠的算計。像獅子要吃人一樣,喉嚨裏發出低沉的轟鳴。
他用手指,狠狠碾碎一個“召喚符”。
片刻之後,屋子裏又出現一個黑衣人,頭臉皆裹在黑色的兜帽裏。
華服男子恨聲問道,“為何一百零八條‘腐蠱’全沒了反應?”
黑衣男子發出一種比地獄還陰森的聲音,“所有蠱蟲,聽了那樂聲之後,就沒了動靜。我們失手了。”
“今晚,那些人必須死!無論付出什麼代價。”華服男子的命令,攜帶著致命的詛咒,沉澱到空氣中。
黑衣男子沒有說話,身影慢慢地淡去了。隻餘一縷陰冷入骨的風,在室內縈回,最終歸於無形。
☆、第四十一章 血色洞房
一場驚心動魄的盛事過後,世界終究沉澱了下來。秋夜徐徐降臨,將幾許清寒灑在人間。
幽若空立在窗前,望著夜色中影影綽綽的花樹,心頭升騰著一絲不安。
去迎親之前,這種不詳的預感,已經存在。後來神跡出現,以滌蕩一切的力量,鎮壓了他的不安。而現在,它又回來了,似乎還更強烈了一些。
幽若空輕歎了一聲。轉身向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宮女們,從回廊裏離開了。
妖精在幹嘛呢?不會是在......畫皮吧?這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讓他通體一涼。
他甩了甩頭,心悸地想,“該死的,現在才想到這個,已經太晚啦!”
“畫皮”的雜念一經產生,頓時成了堵在心口的石塊,氣血都沒法舒暢了。
他左思右想,決定先打個招呼再過去。擰開傳音鏡石,幹澀地說,“皇後,你可歇下了?”
“沒有,在等你。”花溪烈嘶啞著聲音說,“你快來。”
幽若空脊背生寒,僵了好一會才說,“朕……就來。”
偏殿裏。
花溪烈一手托著頭,側臥在床上,姿勢妖嬈,粉衣清純。若非眼泛紅光,能令一切雄性陷入瘋狂。
幽若空緩緩走進去,顫著心尖兒想,“今夜恐怕逃不脫。也罷,總有頭一回。可是,真的不負隅頑抗一下了嗎?朕好歹是個男人,以身侍妖,也得撈點本回來才行。”
正滿腦子長草,雜念紛飛,卻見皇後對他招了招手。幽若空一笑,走了過去,故作平靜地說,“皇後,你眼睛紅了。想什麼呢?”
花溪烈坐直身體,並不回答。看著他時,眼裏的岩漿,將近噴發了。
幽若空僵硬地移開眼神。看到桌上有酒壺,才想起合巹酒還沒喝。這給鬧的,一點規矩都沒了。他拿起酒壺,倒了兩杯。硬著頭皮,端至她跟前。
花溪烈接到手裏,站起身來。勾住他的手臂,仰頭喝盡。
兩人握著空酒杯,默默對視著。
她的眼睛像一對紅寶石,透明晶瑩,冰冷無情。若盯著看,會被其中致命的誘惑吸進去。
幽若空忽然不怕死了,有點著迷的,伸出一根手指,撫摸她的眼角。
嗯,皮膚是溫熱的......很細膩,很柔滑。無論如何也不像披了別人的皮啊!
這個動作,讓花溪烈眼裏的紅瞬間彌漫,如同開出了十裏桃花。她突然一個踮腳昂頭,準確地叼住了他的食指。
尖銳的牙齒毫不猶豫地切了下去!
幽若空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把手指抽回。上麵一層油皮給刮喇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