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以前不是擔心兼並合作飯碗不穩嗎?這下放心了嘛。”曹宇故作不以為然的樣子。
“是真的呀!”夏楓激動得臉色通紅,“啷個不早說嘛,我們出去殺館子(吃餐館)噻。”
“算了吧,在外麵都吃煩了,就想吃你弄的菜。”曹宇一邊笑嗬嗬地說著,一邊拿起了筷子。
“那你多吃點,嚐嚐這豆薣魚,我再給你倒點酒好不好?”夏楓夾起一顆魚頭放在曹宇的碗裏,曹宇喜食魚頭。
曹宇一邊嚼著,一邊支吾著搖搖頭。
“真該好好感謝你們安總。”夏楓托著下巴望著曹宇,滿臉的幸福。
“是該感謝,以後有的是機會感謝。”曹宇不由感歎道,“現在我終於徹底明白一件事了!”
“明白啥子了?”夏楓一頭霧水。
“嘿嘿,曉得安總為啥一心要和盛達公司合作嗎?”曹宇問。
夏楓疑惑地搖搖頭。
“這麼複雜呀?”夏楓似懂非懂地說。 “並不複雜,就像一層窗戶紙,但如果你始終看不透,捅不破,吃虧的可能就是自己了。”曹宇得意地說。他忽然想起了管治,這個原來還是他上級的行政部副部長,安捷剛到鐵本的時候曾一度比較信任他。那時還沒成立董辦,管治相當於曹宇現在的身份。曹宇不止一次聽他在安捷麵前勸安捷注意身體,說有些事情大可放心交給下麵的人去辦,自己享享清福啊什麼的,安捷隻是一笑而過。特別是在安捷膽結石嚴重發作而帶病堅持上班的那一段日子,管治甚至勸安捷退居二線,說身體比什麼都重要,上了年紀的人,不要像年輕人一樣拚命,安捷當時默然不語。是的,雖然安捷曾在大會小會上反複講過,他的願望是將所有經營實權交由年輕人去處理,到時候自己拿著魚竿在長江邊悠閑地釣魚,一天一個電話都沒有,而鐵本照樣運轉良好。雖說管治也是出於對領導的關心,但老在安捷麵前絮叨這種話肯定是不合時宜的。普天之下,又有幾個強勢的領導願意真心交出權力呢?翻開中國的曆史,秦始皇曾派人駕船東海尋求不老仙丹,漢武帝曾親自祠灶煉金並遣人求仙,長生的幻想和熬製仙藥的青煙在曆代帝皇的宮中升騰不息,哪個不想再活500年甚至萬壽無疆,以期王權永固呢?況且,上了年紀的安捷並不老。聽薛莎講,安捷曾在成都一家大醫院體檢,醫生說他的各項指標非常良好,特別是大腦思維的敏捷度相當於30多歲的年輕人。所以,管治後來的失寵也在情理之中了。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有些東西,領導永遠不會直截了當告訴你,全靠你自己去領悟。人與人之間,其實最短的距離往往並非直線,而是曲線。
兩口子高高興興地吃了飯。等夏楓收拾完畢,兩人拿起衣服說說笑笑地進了浴室。他倆在家很隨意,“鴛鴦浴”是家常便飯。浴室內暖氣襲人,燈光如炬,夏楓雖然生過孩子,但身材苗條依然,皮膚白皙,小家碧玉,一覽無餘。兩人搓著搓著,曹宇便來了興致,他從後麵摟住夏楓,兩手在夏楓滑膩的肌膚上遊走,夏楓溫情地回應著他。撫至酣處,曹宇想要進入,夏楓取下放在壁架上的安全套給他戴上。曹宇說想再試試後麵,夏楓順從地趴在牆壁上,但曹宇剛一用力,她便疼得叫起來,嬌聲說不行。曹宇停住了動作,夏楓馬上轉過身,她抬起一條腿,用手將曹宇從常規的位置送入。曹宇將她抱起抵在牆上,兩個人開始歡愉地互動,夏楓陶醉地呻吟著,曹宇停住動作說,“小聲點,外麵聽得見。”夏楓回答道,“我們有結婚證,正大光明的,又不是搞破鞋,怕啥子。”夏楓一邊說一邊水蛇似的纏住了老公,曹宇興致地抱著嬌妻,在熾烈而潮熱的浴室裏,縱情著魚水之歡。
半小時之後, 浴房的燈光熄滅了。夏楓出來到書房玩她的電腦遊戲,曹宇到臥室打開電視看德甲足球聯賽,他忽然發覺丟在枕邊的手機有未接短信提示,拿起看時,一行小字映入眼簾:“祝賀董秘,一切安好!”,落款:阿依古麗。原來是她,曹宇趕緊草草作了回複,刪除來信。然後,他從床頭的煙盒裏抽出一隻煙,點燃。
煙霧自手中嫋嫋而起,像曹宇的思緒在緩緩發散。
薛莎之後,阿依古麗是又一個和他有了肌膚之親的女人。其實,在此之前,還有一個女人令他記憶深刻,隻是不知她現在何方?
那時他還在給肖鐵當秘書,有次奉命和供應處負責人去接待集團一個煤炭供應商,在鐵本職工食堂旁邊不遠處的小餐廳,酒量不濟的曹宇趕鴨子上架,還沒把對方搞定,自己卻先被搞定了。迷迷糊糊中,他感到自己被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醒來時發現躺在一間小屋的床上,枕上還有幽幽餘香。他感到十分口渴,正起身要找水喝,此時,一個女人端著一杯茶從外麵款款而入。他定睛一看,原來是這家餐廳的主人,也是曾到北京當保姆公關鐵本項目的那個女人,承包了幾年職工食堂之後,她自己開了這家餐廳。曹宇不知道她的名字,隻聽很多人叫她梁姐。見曹宇醒來,她笑吟吟地遞過茶杯。想到自己醉酒失態,曹宇有些不好意思。她關切地問了問,然後和曹宇攀談起來。令曹宇十分驚訝的是,她不僅知道他的名字,還知道他是哪年到鐵本,哪所學校畢業的等等,對他的情況似乎了如指掌,恍惚中,他覺得麵前這個舉止優雅的少婦竟與當年那個將自己從少男變成男人的學姐有幾分相似,一時間,他有點手足無措。似是受了曹宇的感染,她也有點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