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臣該為皇上施診了。”殿門外傳來聲音。
“知道了,進來吧。”我將福林的手放進被子,然後抹幹他的眼角,露出淡淡的微笑:“答應我。”
福臨點點頭:“我答應你。”
他的眼神的焦距失了一會兒,又昏睡了過去。
順治十七年十一月初,順治帝患痘。命和碩襄親王博穆博果兒暫代朝政,孝莊皇太後輔政。
代理國政的第一件事,我將京城中所有患了天花,患過天花的牛集中在一起,由專人采集牛痘。然後曬幹研細,在京中免費為人種痘。並且下全國詔令,將種痘之法傳遍全國。就算是丁字不識一個的偏遠鄉村,也要有專人去講解種痘之法。
順治十七年十一月底,種痘之法傳遍全國。京中人口除了曾經患痘的,已經全部種了牛痘。玄燁在景山行宮中養病,病情已經大為好轉。據派來傳信的人說,臉上已經開始結痂了,再過一月,痂殼脫落,就能全好了。
隻是,福臨的身子始終不好。或許是從小體製就弱的緣故,他於練武方麵也沒有什麼天賦。整日呆在陰氣四溢的宮中,這次一患病,頓時將多年的底子都掏空了。藥不知道吃了多少進去,傷情也顯示著正在好轉,隻是,速度卻慢的讓人發慌。
為了避嫌,我現在已經不住在宮內了。但是每日上完早朝後我就回去養心殿陪他,看著他吃飯喝藥。福臨有時清醒著,還會和我說幾句話,開自己幾個玩笑。但是更多的時候是昏迷的,一向沒有生過大病的他,卻在天花這個引子上將以往積累的所有病根都引了出來,幾次都出現了險些歸天的脈象。不過,終歸還是熬到了現在。
在宮中隻要不是處理政事,我都會在養心殿度過。陪他,也安定我自己心中那頭不停的怒嘯的野獸。宮中已經有不利我的傳聞在謠傳了,不過我不在乎,隻是讓人調查清楚了所有的幕後指使,等著日後發作而已。
順治十八年正月,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後過的唯一一個冷清肅穆的新年。皇帝患痘而且久治不愈,全國就算沒有縞素,也已經有開冥店的商家偷偷的積蓄白布,準備著應付皇帝殯天之後的三年大孝期了。
我在聽聞了這樣的事情之後,縱使在腦中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卻還是派兵燒了所有在福臨患病期間囤積白布的商家,並且以大逆不道的罪名下了天牢。京中現在正是一片風聲鶴唳的景象,我這樣的強硬手段不僅沒有收到反效果,還安定了很多人的心。起碼他們心中從現在終於開始堅信,福臨的病情是一定會好轉的。
順治十八年正月下旬,西南地區的眾多反清小股力量趁著新年,和福臨大病的時候突襲了南寧、廈門一帶,集結成了一股不小的力量,打著反清複明的口號向著北方而來。
我心中的邪火正要發泄,於是便親自領兵,用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殲滅了這些烏合之眾。再一次威懾了整個大清朝,內有孝莊皇太後,外有襄親王,順治帝還依舊在養病,這個大清朝,一時半會兒還是滅亡不了的。
我穿著甲胄回到京中的時候,已經清醒了多日隻為等著我的福臨立刻將我傳召到了宮中,不顧周圍還有太監宮女看著,一把撲到了我的懷裏。睡著了。
順治十八年三月,玄燁的痘終於出完了。除了臉上多了十幾粒麻子以外,他的身體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玄燁一回到宮中就被孝莊太後接去了慈寧宮養著,雖然口中不說,但是明眼的人都知道,孝莊這是在為大清培養繼承人了。
雖然知道她的選擇是最正確的,不過我的心中還是憤怒。在福臨好不容易熬病情好轉的現在,第一個想要放棄他的不是他的臣民,居然是他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