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紅了雙眼,抬起手中長劍便朝耶律宣景的心窩刺去……
這一劍角度刁鑽陰狠,殺氣騰騰,隻可惜他早已失去了平常的冷靜,心緒焦躁混亂,出手太急,反到被對方抓住了反攻的時機,躍起閃開的同時抽出腰間的長鞭一甩,纏住他的手腕,掙紮間隻覺腕上一陣刺痛,顯然已經被磨破了一層皮……
就在蕭仲玄吃痛一驚的刹那,耶律宣景手中一收一抖,眨眼間便將他手中的兵刃帶飛……
“可惡!”
蕭仲玄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輕易就敗下陣來,直恨得咬牙切齒,心中更加暴躁不甘起來,二話不說,赤手空拳地便朝耶律宣景攻了過去,豈知卻又一次正中對方的下懷,才縱起身來,忽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已失去了平衡,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朝下帶去……
“仲玄,你太心浮氣燥了,連一半的功力都未施展出來呢……如果你剛剛麵對的不是我,恐怕連左手也已廢掉了……”耶律宣景抽緊長鞭箍住蕭仲玄的腰將他卷進懷裏,抓住他的左腕用力一扭,抬到唇邊,舔去擦破的皮膚下滲出的血絲。
“耶律宣景,你……大膽!”蕭仲玄被耶律宣景的舉動驚得驀的瞠大了雙目,緊接著,一股強烈的被羞辱的感覺席卷而來,一拳狠狠地擊中了“仇人”的腹部。
“唔……”耶律宣景悶哼一聲,仍咬緊了牙關沒有鬆手,迅速點中了他的穴道,讓他徹底動彈不得……
“大膽?沒錯,我就是大膽!你始終不敢對展昭出手是怕他恨你吧?可是我卻不怕你會恨我!我已經忍得夠久了,我不會再繼續癡癡傻傻地等待一個心不在我身上的人主動投入我的懷抱,我隻會全力去搶去奪!就如同你我腳下這片土地,遲早都會屬於我們大遼一般!”
說罷,他不顧蕭仲玄用帶著憎恨的眼光對他怒目而視,扳起他的下巴吻上去,感覺到他的咬牙抵抗後,手下一捏,強迫他張口鬆開牙關,粗暴無情地踐踏蹂躪他的驕傲……
他不會象他對展昭那樣小心翼翼地將他捧在手心,也不會如花飛宇一般默默守護便會滿足,他隻想一心一意地得到眼前這個人!
“仲玄,你知不知道,我對你一直……仲玄?”
過了半晌,耶律宣景終於放開了蕭仲玄,卻發現他臉色慘白,竟已氣急攻心地暈厥過去……
※※※
午後的開封府衙難得安寧無事,包拯早朝歸來,與公孫策一起過來看過了展昭,見他麵容平靜,睡得安穩,便又輕輕離去。
白玉堂已經在展昭身邊守了三天三夜,雖已知道他遲遲不醒的原因除了受傷還有平日疲勞過度之故,但還是無人能勸動他離開半步。衙內上下皆知這白少俠的脾氣秉性,幾次之後,也就不再多費口舌。反正展昭醒來之後,自然降得住他。
白玉堂趴在展昭床邊閑坐難安,幹脆撩起他的一縷頭發在他鼻端蹭來蹭去,口中一如既往地說著戲言,一雙黑玉般的瞳眸中卻幽幽地染上了一層輕愁……
“臭貓,你倒能睡,都睡了三天了,還不醒來……”
貓兒的麵色還是很差,雖不若前兩日那般蒼白,但仍缺乏血色。幾次見他眉鋒微蹙,不知夢中又在想些什麼放不下的煩心事,便忍不住伸出手去替他將那隆起的結揉化撫平。不止一個人讚過他一雙星眸神采飛揚,其實貓兒那雙眼睛才真叫好看,剛中帶柔,仿佛平靜深沉的海洋,曆經磨難滄桑卻未攙雜一絲渾濁,永遠是那眸正神清,無須尖銳跋扈,自然正氣凜然……隻可惜他此刻閉著雙目,隻看得到睫毛在眼瞼下投下的影子。大概沒人知道,其實這隻貓的牙嘴之利也不比他白五爺遜色,想當初他們貓鼠相爭那段日子,他時常故意氣得他七竅生煙。說來他隻是看不慣他事事都要忍耐三分的作風,激得他受不了丟開那些束縛反唇相譏甚至動起手來,他反到覺得痛快,南俠本就該如此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