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拒絕,馬上便要入內。
“那麼,就請太師在此稍侯片刻……煩請王爺隨本府入內。”包拯此時心中雖然仍有疑惑,卻也不得不暫時滿足蕭仲玄的要求,引他穿過廳堂,步上回廊,來到展昭屋外,敲了敲門道:
“展護衛,王爺前來探望你的傷勢了。”
“請大人、王爺容展某起身……”
屋內之人應了一聲,過了片刻,房門從內拉開,隻見一人,玉麵白衣,姿容瀟灑,麵帶微笑,飛揚的劍眉與一雙俊目卻仍是一如既往地犀利……
“大人……王爺,請……”
“白少俠辛苦了……王爺請進……”包拯此時有話也不便講,隻好微微頷首,請蕭仲玄入內。
“白兄弟不必客氣,蕭某此番乃是以私人身份前來探望展兄弟,我們隻須如同往常那般,隨意就好。”蕭仲玄上前拍了拍白玉堂的肩哈哈笑道,狹長的黑眸無意中瞥到他左額上一小塊紅印,不象傷痕,倒象是剛剛睡醒後留下的……
“王爺客氣了,這聲‘白兄弟’白某可受不起……請……”
白玉堂對上蕭仲玄的眼,二人的交戰隻是一瞬之間,難以為他人所察覺,一旁的包拯卻清清楚楚地感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與傲。由於展昭之故,他認識這白玉堂也非一日兩日,深知他個性雖然倨傲不遜,卻是個極重情義之人,若是麵對真正的朋友,斷不會表現出這樣的態度。有了此番認知,他心中更多了幾分明了與篤定。待蕭仲玄入內後,便轉身退出,決定先到前麵廳內應付龐吉。今日被他得知了展昭、白玉堂二人與蕭仲玄有私交之事,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再加上蕭仲玄居心未明,對這兩人,必須提早防範才是。
“大哥請坐。”展昭此時已換回了官袍,打理妥當。見了來人,立刻自桌邊起身道。
“展兄弟坐著就好,不必起來。”蕭仲玄望向展昭,表麵如常,卻暗中握緊了拳……他精神尚佳,隻是仍顯虛弱,臉色也略微蒼白,沒有完全恢複血色,而且清朗的嗓音中也少了平日的底氣,加上那一身的紅,讓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日,他的鮮血沾滿了他的胸`前與雙手……耶律宣景,此時在大宋境內,為不影響大局暫不殺你,待回到了大遼,我必報此仇!
“大哥,你怎麼了?”展昭見蕭仲玄突然看著他不做聲,不解地開口問道。
“啊,沒什麼。其實展兄弟躺著休息就好,又何必勉強起身迎我?看來你終還是把我當作外人才會對我如此客氣。”蕭仲玄回過神,歎了一聲道。
“大哥說哪裏話,展某已經躺了數日,方才又睡到日上三竿,正想起身活動一下。”展昭連忙解釋,卻忘了剛剛白玉堂也在房內。
“原來如此……”蕭仲玄心中一動,繼續與展昭交談,雙眼不著痕跡地細細掃過他的臉龐,最後停在他的右頰邊偏向脖頸的位置……那片將褪未褪的紅,淡淡的,卻異常刺目……紅暈滲入肌膚之下,表麵未留下一點壓痕,隻有人類的肌膚才會這般溫柔地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難道他們已經……
“這幾日,想必白兄弟守在一旁照顧,也辛苦了吧?二位如此兄弟情深,實在令人羨慕。”
“辛苦倒說不上,我這個人向來隨遇而安,不過是換個房間睡覺而已,擠是擠了點,不過習慣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白玉堂懶洋洋地一手撐著頭,倒了一杯茶送到蕭仲玄麵前,“不好意思,忘了招呼,請用茶。”
“多謝。”蕭仲玄伸手接杯,卻發現杯壁上凝結著一股渾厚的內力,滾滾湧了過來。他暗笑一聲,提起氣來反頂回去……
二人就抬著手臂淩空較起勁來,互不相讓……
展昭見了,不明白玉堂為何突然發難,便在桌下拉了拉他的手,要他收斂,有話過後私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