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貓兒!”
“玉堂,你的毛躁脾氣真是一點也沒變啊……真是奇怪,為什麼你這沒毛鼠會比我還受姑娘們的青睞呢?”
坐在床邊的人略顯疲憊地打了個哈欠,隻用一根手指頭就把“弱不禁風”的白五爺捅回了枕頭上。
“你這瘟神怎麼在這裏?滾開滾開,讓白爺爺起身!”
白玉堂一見那人的嬉皮笑臉氣就不打一處來,掙紮著又要起身。
“你要去哪裏?自己睡不著也就算了,你想把別人也一起吵醒?”
那人踱到桌邊,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回過頭,眼神越過白玉堂指向他的身後……
“貓兒!”
白玉堂猛地回過頭,展昭正安安靜靜地趴伏在他身邊,背後的傷口被人仔細地包紮過了,散發出淡淡的藥香。
他似乎睡得很熟,被他這一番折騰吵鬧竟還一點未醒。
顧不得胸口傳來的劇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觸他的臉頰,感受道那淡淡的溫熱,竟有些鼻酸……
“太好了,你沒事!”
“放心了?暈過去還死死抓住對方說什麼也不肯鬆手……生死相守,不離不棄,原來兩情相悅就是此種滋味啊!”
身後懶洋洋翹著二郎腿的人不識相地在別人真情流露時狀似感動地開口聒噪。
“你……”
“我如何?莫非你想否認你與這隻貓兒有情?”那人不怕死地繼續用逗弄的語氣問道。
“滾出去!大爺我不想看到你!”白玉堂氣結。
“玉堂,你這是重色輕友!才活過來就要把救命恩人一腳踹開?”這次口吻極其哀怨。
“你究竟為何會在此處?”
白玉堂懶得再與那人羅嗦,知道展昭沒事,剛醒來時浮動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
躺回枕上,腦中仍是亂做一團,尚未理清他們二人逃出生天,脫險後是如何到了這個地方的。
“我記得你新傷分別在胸口及臂上,還有一處在肩頭,該不會腦袋也遭了創吧?”
那人疑惑地靠了過來,盯著白玉堂皺眉道……
“我到陷空島探望師姐和姐夫,又陪他們到開封府看你,誰知才到便聽說你和展貓兒一起被抓進了刑部大牢;沒過幾個時辰,又突然傳來有人劫囚、放走了你們這兩名欽命要犯的消息……
我們放心不下,就立即追出了城,分頭尋找;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們,你卻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砍……”
“我……”
經那人提醒,記憶終於全數回籠……
昨夜,他帶著貓兒,一刻也不敢停地在林中穿梭,拔足狂奔。
突然,一個一身黑衣的家夥從他們頭頂掠過,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不管你是誰,擋我者死!”
那時他已經紅了眼,根本沒看清對方是誰就一劍刺過去。
“等一下……” 那人一邊招架一邊喊……“玉堂!玉堂,是我!”
“瘟神,是你?”
黑修羅,楚無咎。
“我們現在身在何處?這裏可還安全?”
理清了思緒,白玉堂環顧西周,光憑空氣中的味道也能辨別出此處決不是陷空島。
此次對貓兒來說,可算是一場大劫了!
連番的變故,便是有鐵一般的筋骨也再難承受更多!
“這裏十分安全,你大可安心養傷。官府就是要查,也一時追查不到我的地盤上來。”
楚無咎揚了揚眉,笑著安撫道。
江湖之上,顯少有人知道他與陷空島的關係,更別說是官府。
“你的地盤……這裏是修羅宮!”
怪不得!怪不得從剛才就一直覺得此處的氣息十分獨特,似乎縈繞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奇香……
修羅神宮,黑白修羅,黑白兩道,惟我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