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殺你,因為聖上需要你,大遼需要你,;我不殺你,因為我不想隻為要了你的命而開罪四公主,白白葬送了自己和整個雲王府;我不殺你,因為我要利用你的權力從蕭僚哥手中救展昭出來。而我答應的條件中並不包括你適才所說的,我給不起你的東西。”

蕭仲玄抬臂擋開耶律宣景的手,風卻揚起他被打散扣未及束起的發,湊巧般糾纏住他的手指,兩人同時一愣。沉默的對持之後,耶律宣景緩緩垂下手臂,頹然一笑——早知他是如此,卻偏次次都在以為自己占到了上風後被他狠狠刺傷,或許當是前世欠了他的。

“好,這次我保證實現自己的諾言。不過你要先告訴我,要我如何幫你。展昭是死囚,是漢人,是宋主駕前的四品官員,他在陣前殺了多少遼人——除了你,在大遼不會有人容得下他。”

“此時救急,我隻要你救他出來,保住他的性命。我不會將他帶回大遼,待聖上得了天下、統一中原那日,我想要的自會屬於我。”蕭仲玄沉聲答道。落下的發掩了他的臉,看不清他的神情。

“也許……”聖上比人何人看得都遠、都明了,他此番出兵的心﹌

“這,王爺……蕭大人吩咐過,任何閑雜人等均不得入內。”那人頓了又頓,小心翼翼道。

“大膽!莫非王爺也是閑雜人不成!”

“不得無禮,他們是蕭大人的手下,自然要聽從他的命令……隻是,蕭大人並未說過本王也不得入內吧?”蕭仲玄製止了屬下,側目瞥向那將官,臉上掛著微笑,眼神卻冷得懾人,全身散發出的威嚴與氣勢令那將官下意識地一顫,後退了一兩步俯首道:“屬下失言了,多謝王爺不罪之恩,屬下這就帶王爺入內……”

“帶路吧。”蕭仲玄半垂了眼簾,掩飾起伏的焦慮與暗湧的殺氣,跟入了冰獄之內。

“蕭仲玄——”白玉堂看到來人,立時全身繃緊起來,雙手雖然被縛,還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拳;展昭一言未發,隻是直接擋在了他的身前,暗中凝起氣來,警惕地注視著眾人的一舉一動。

此時的他已經被逼得拋棄了所有的顧慮,好像一隻野豹般凶狠而蓄勢待發,完全顯露出了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麵,一如當年那個浪跡江湖、無拘無束的南俠。

“你們退下一些,守住門口便是——”蕭仲玄邊吩咐邊看向左右屬下,幾人會意,不動聲色地步步為營,將那將官和其餘幾名兵士擋在了身後,表麵不覺,實則借機壓製住幾人令他們無法近前。蕭仲玄見時機已然成熟,定下心來,緩緩走向展昭道:“展昭,我本已為你是個足夠聰明之人,但是你那日……真是太令本王失望了……”

“蕭仲玄,你休要多言!”白玉堂見狀正想開口怒斥,卻感到展昭暗中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展某的確虧欠王爺的恩情,但要展某因此變節投靠遼國卻是萬萬不能!展某能做的也隻有以一命相償……”展昭如此說著,眼神已掃向蕭仲玄的配劍。

“本王說過,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命,否則你將我刺傷那日我便可以將你斬首……”蕭仲玄說著,欺身靠上前去,突然擒住了展昭的左腕……

“……!”展昭忽覺臂上一痛,似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但眼前的情形讓他整個人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便為對此細想。

“昭,答應我的條件,如果你不願在大遼為官我也絕不會藉口強迫束縛你,我隻要你的心……”蕭仲玄近了展昭的耳邊低語道。當真見了他的人,當真注視著他的這雙眼,便又是愛恨交織怨難消,放不開放不得!心怦怦地跳著,明知不可能,可仍希望能聽他說聲“好”……但短暫的夢幻總是一縱即逝,冷酷的答案已在瞬間穿透他的耳鼓。

“恕難從命!”展昭低低四個字出了口,人已在一霎間錯開身形,抬腿踢向蕭仲玄麵門的同時,出手握住了他腰間的配劍……

“王爺!”

眾人驚叫的工夫,一口銀光粲然的寶劍早握在了展昭手上!那劍快得驚人,如同流星閃電一般,待蕭仲玄有所反應之時,拷住白玉堂右腕的鐵鏈已應聲而斷。

“貓兒……小心!”右臂恢複自由後,白玉堂喊了一聲,一腳掃向直朝展昭攻去的蕭仲玄;但奈何他左腕的鐵索還未及斬斷,整個人可移動的範圍極為有限。勉強擋開蕭仲玄那一擊後,對方旋身一個躲閃,便已鞭長莫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展昭以寡敵眾。

焦急凝神間,隻見冰獄之內人影猝閃,蕭仲玄手下六人加上之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