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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回廊,來到後麵,打開兩間空置的廂房安頓下丁氏兄妹,展昭才又請丁兆蘭、丁兆蕙到自己房中坐了,互相寒暄幾句,便開門見山道:
“丁兄,展某日前已經向二位言明,展某無法應允這門婚事,二位此番為何——”
“江湖上人人都說展兄為人光明磊落,為何到了此時還要欺瞞我們兄弟,莫非是瞧不起我們丁家莊麼?”
“蕙弟,不可無禮——”
丁兆蘭一手按住丁兆蕙的肩膀將他壓回凳上,微微一笑,道:
“舍弟性子直率,全無惡意,展兄請勿見怪——”
“哥,他明明根本沒定過親,隻有一個青梅竹馬,也早已嫁作他人婦,這不是明擺著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麼?”
丁兆蕙哧哼一聲,咄咄逼人道。
“暗中調查他人私事,原來這年頭大男人也如婦人女子一般喜愛家長裏短——”
白玉堂搶在展昭之前開口,徑自端著茶杯冷笑——
這丁氏兄弟一唱一和,軟硬兼施,配合得好生默契!
可不要以為別人看不出他們的伎倆!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充當“惡人”的角色!
“白玉堂,你!”
丁兆蕙一拍桌子站起來,與白玉堂怒目相對。
“蕙弟——”
丁兆蘭扯住丁兆蕙的手腕暗中施力,再度把他拉回坐下,麵上卻也冷了下來——
“這既然是展兄的私事,白兄又如何有權代為過問?丁某此舉的確算不得君子,可展兄欺瞞我們卻是在先——”
“小妹心儀南俠已久,那日莊內見過之後更是對展兄念念不忘——”
“我們作兄長的,為了妹子的終身幸福,必會全力以赴為她爭取——”
“展兄也乃性情中人,定能理解我們的苦心。”
“小妹慧質蘭心,身為女子卻是文武雙全,難道還配不上展兄麼?”
“展兄這樣一口回絕婚事,若是傳了出去,要小妹日後如何自處?”
丁兆蘭一席話,句句淩厲,卻也句句占理,完全不給人插嘴和反駁的機會。
“……丁兄——”
展昭沉默了片刻,堅定地開口道:
“展某有過之處,願登門請罪,但這樁婚事卻不能答應,請丁兄見諒。”
“什麼?”
丁兆蘭一愣,想不到展昭會這般不給麵子。
“當日欺瞞二位,是展某之過,還請二位原諒——
但展某的確已經有了一生相許之人,雖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有天地為證——
展某此生決不會負他,所以斷不能答應二位的要求!”
展昭字字發自肺腑,句句無愧於心,毫不回避地直視丁兆蘭與丁兆蕙。
“那就請此人與小妹一見,讓她死了這條心,我們從此,不會再來打擾展兄。”
半晌,丁兆蘭才經過一番思量,沉聲提出另一個要求。
“這——”
展昭正考慮要如何回答,便感到白玉堂在桌下重重地握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話都已經說到此種地步,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白玉堂,這不關你的事!”
丁兆蕙怒道——
“總之你如果不讓我們見人我們是萬萬不會再相信你,你也休想我們這次會那麼容易放棄!”
說罷,他一拉丁兆蘭,兄弟二人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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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數日,展昭幾次與丁氏雙俠說理無效之下,幹脆借口公務繁忙,每天早出晚歸,夜夜皆是衙內燈都熄了才悄悄回房。
白玉堂為防蘭蕙兄弟再出陰招詭計,便時時刻刻,寸不不離地伴在展昭左右。
兩人相對煩惱,一時卻也想不出什麼能夠“一勞永逸”的良策。
直至第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