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見那般情景,急怒交加之下,哪裏還能如平日那般冷靜鎮定?

想也未想就一劍劈過去,驚得那丁兆蘭目瞪口呆!

“你這笨貓厚道有餘靈活不足,不擅與這種人周旋,對付此等小人,根本不能講理!”

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貓兒對傷天害理、作奸犯科之徒從不姑息手軟,但要教訓這種卑鄙的無賴,就必須要依他白玉堂的規矩原則行事!

“你早發現了他們的『陰謀計策』?”

展昭話說出了口,突然發現自己原來已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了這白老鼠的某些狂霸道理,不禁失笑莞爾。

“倒也不是,隻不過那天小丫頭在院中纏著你『展大哥』長『展大哥』短、對你傾訴的那一番衷腸我都聽到了,想事後那兩個小人定不會善罷甘休,便小心留意沒敢睡死;到了後半夜他們果然有所舉動……”

白玉堂說這番話時表情一變,眉眼一齊倒豎起來,薄唇一撇,語氣中滿是掩飾不住濃厚的醋意——

“原來如此——”

展昭側過頭咳了一聲,提醒自己不能在此時發笑,否則白老鼠定會馬上發作!

“臭貓,你這是什麼表情?!白爺爺就是在吃醋又如何?!”

眼尖地捕捉到展昭眸中的笑意,白玉堂當即怪叫兩聲,探身狠狠吻住那雙正微微上翹的唇——

摩挲了一會兒,以舌尖叩開他的齒縫鑽了進去,盡情地汲取那股清甜;

雙手擁著他的背脊,趁他不備一扯他的衣衫,露出半邊堅實的肩膀——

以及肩頭一道已經褪成淺白色的傷疤——

那是被雪影所傷留下來的。

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那時這貓兒是以為自己不相信他,大受打擊之下才會傻傻地失魂落魄,在打鬥中走神負傷——

“笨蛋——傻貓——”

他嘀咕著,小心翼翼地將唇壓上那道傷疤,留下一個灼熱的印記。

“玉堂,我明日還要趕回府衙——”

展昭微微一顫,忙拉了拉白玉堂的濕發,逼他抬起頭來。

“你與包大人告假幾日?”

白玉堂一雙平日清亮幽黑的眸子,此時卻是無比熾熱——

“五日——誒——”

展昭下意識地答了,才發覺不對——

“還有三日——明天就在這裏多留一天吧——”

平常體諒他公務壓身,已是十分辛苦,除了親吻,最多也不過是抱抱就放手;

可是想親近心愛之人是人之常情,日子久了,總有忍不住的時候——

如同此刻,他便不得不任性索取了——

“可是……”

“別可是了,反正現在外麵下著雨,你也走不掉——”

白玉堂說著,更擁緊了展昭,兩人一同倒進柔軟的床褥間;

不由分說,抬手揮脫了掛鉤,青紗幔帳悄然飄落……

更垂簾幕護窗紗……

※※※

“貓兒,這褥麵兒是上等的冰蠶絲織的,你看如何?”

白玉堂邊問邊低頭舔著展昭的唇,輕咬住那淡紅色的軟潤唇瓣——

一年之中難得在雪影居小住,他卻把這裏當作了隻屬於他們兩人的一片天地——

寧靜平和,無人打擾。

“又是從關外弄來的?”

答話間一錯神,衣衫已離了身;

發燙的肌膚觸到冰涼光滑的緞麵,下意識地顫了下,身軀立刻緊繃起來。

上次來時還是冬日,床上鋪的是純白色的大理羊毛毯——

玉堂似乎是把他的寶貝家當全都搬了過來。

“毛毯皮革是蠻子番邦的特產,刺繡綢緞這般的精細活兒我們才做得來——

你這雙貓眼兒就隻會認嫌犯麼?這可是京城出了名兒的汴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