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何父笑嗬嗬的起身,“你這院子不錯,何景,陪我走走。”
“恩,好。”他緊跟著他出了客廳,丟給烏青梅一個放心的眼神,有些事總該說清楚的。
“何景,不要恨你媽。”何父別著手站在玉蘭樹下,“要說錯,一切都是因為我。”
“恨一個人太苦,所以我不恨她。”他與他並肩而戰,“你恨過她嗎?”
“她至少將我瞞的很好。”何父定定的看了看他,“何景,你是我的兒子,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
“爸。”他有些動容,挪了幾下唇最終輕輕喊了一聲,何父點了點頭,何景看到他轉頭時眼角已布滿了眼淚。用力的勾住何父的肩膀,他從來就不曾否認他是何家的子孫。
送走何父之後,他跟她坐在玉蘭樹下玩跳棋,“何景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啊?”他一愣,對上她清澈卻若無其事的臉,就算再婚,她的擔心依舊藏的小心翼翼,“華家報複之後。”
從華安安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不對勁。華安安的愛慕來的過於突然,華家的報複來的過於縝密也過於決絕。那天離開高爾夫球場的時候,朱茂有意無意的提高了母親與華老先生碰麵的事情,他便留了心。他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恨叫母親如此的不待見烏青梅,確切的說,是不待見自己的幸福。
當雲痕拿著婚檢報告上何景駿何景鳶血型相同,好奇的問他的血型是否也相同時,他才恍然大笑。他偷偷去醫院做了DNA比對,當結果擺在桌上的時候,他覺得無比的心冷,他,竟然不是何祥晨的兒子。他驕傲的母親竟然用如此低級的手段報複何祥晨。
他找了舅舅,知道當年那些秘密。他猜的沒錯,他真的是阿楚的兒子。譏諷之時更為關靜的荒唐感到羞恥,難怪當年她輕易的同意他跟烏青梅的婚姻。她一定冷笑告訴阿楚,看,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何景,如果我是真正的烏青梅。”她低著頭,問的極為淡定,“你會怎麼做?”
眼眸微動看著烏青梅的發頂,當初他真的被那個答案給嚇到了。如果他們真是兄妹,他也許會裝作毫不知情的賴在她身邊,還是會……但幸好她不是真正的烏青梅。因為這個幸好,所以他真的沒有想到那個還是究竟是什麼。
烏青梅見他半天沒有吭聲,抬起皺著的臉,“問你話呢?”
他伸手將她掉下的發夾到耳後,帶著淺淺的微笑,“這個世上是沒有如果的。”
“也對。”她凝視他半天,最後隻能摸著鼻子點頭,“繼續下棋吧。我就不信我學不會。”
他挪了挪身子,為她遮住點點陽光。他想問,烏青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當初同意結婚也是因為想看今天的結局?而後對母親的報複是否也想替自己出一口氣?但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此時此刻,空氣中飄蕩著清新的茉莉花香,樹上的知了三五不時的鳴叫兩下,她偶然抬頭對自己傻笑兩下。他想他有些明白鳳鳴的那句話了。
我到底也是有野心的人。娶一個溫柔賢淑的太太,生一個活潑健康的孩子,走過春暖夏熱秋涼冬寒,歲歲年年,直到生命的盡頭。
她跟他就算地球毀滅,也終攜手共進,不離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