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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夙瑤中心]當時明月在
作者：聆燁
當時明月在（1）
1
“……又喝酒了？”
夙瑤看著麵前嬉皮笑臉和笑臉嬉皮的一男一女，頭痛異常。
彼時她還並不是那個嚴厲的瓊華掌門，也不是那個曆經變遷滄桑的夙瑤，麵對屢教不改的兩人，她連玄霄師弟怒甩袖子的舉措也做不出。
……更別提長老怒吼出聲的“成何體統”了。
“師姐，那個那個——”
“哈哈哈哈大師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
夙瑤差點一袖子糊上那對她諂笑著的兩人的臉。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猛地一揮袖子，黑臉道：“成何體統！”
2
這一男一女，男的叫雲天青，女的叫夙莘。
一個是她師弟，一個是她師妹。
她無數個晚上夢到他倆老老實實用功修習的場景，但事實證明，這隻是夢而已。
……如果說穩重冷靜進退有度的瓊華大師姐無數次想把這瓊華兩大禍害掐死，估計沒有人會相信。
其實夙瑤也不信。
……雖然麵對這兩人她的理智屢屢崩斷。
3
其實夙瑤不記得自己在瓊華之上呆了多少年了。
——幼時的記憶早已殘缺不清。
她也隻記得自己幼時便已經在了瓊華，接著修煉了一輩子，直到死。
清修乏味單調，剛上山的弟子總是在抱怨，而她卻眼眸淡淡的，執行她身為大師姐的職責。有日有師妹偷偷躲起來哭，被她發現後，師妹抽泣著問她覺不覺得苦。
一向淡然的她，破天荒恍神了。
苦嗎？
……她忘了啊。
那日，她沉思許久，而後，麵上慎重又帶著一份決絕：“師妹，壯大瓊華，追覓大道，是夙瑤一生所向。”
4
她在瓊華，起初和她一起的，是師兄玄震。
他們在同一位師尊之下修習，切磋，夙瑤知道自己的資質，是如何也比不上玄震的。
她天性好強，發現自己不如玄震後，便拚了命的修行，直到病倒，看著師尊和師兄略帶憂慮的臉，她撇過臉。
——資質使然……資質使然麼？
罷了。
她並非自怨自艾之人。
……隻是，還是有一點不甘心。
不甘心。
5
或成心結。
6
後來，她的師弟師妹漸漸變得多了起來。
先來的，是玄霄師弟。
隨後，是夙莘師妹、天青師弟、夙汐師妹、夙玉師妹……
而她，依舊是大師姐。
未曾變過。
7
與夙莘熟識很是偶然。
那段日子她苦於功法毫無長進，夜不能寐，披衣行走於夜風之下，明月如盤，皎潔生輝，安謐寂靜。
隻是她聽到哭聲。
循著哭聲前去，她看到蹲在地上捧著什麼東西哭得傷心的夙莘。
她看過去，少女捧的，是碎成一塊一塊的木頭。
……大概是她之前無意中看見的木頭老鼠。
“夙莘？”
“大師姐……”
少女的淚越湧越多：“你是不是和他們一樣，覺得我做這些是浪費功夫？”
“……”
半晌，她開口：“旁門左道，有礙修道，還是少沾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