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摩是現代詩壇上屈指可數的大詩人之一,也是“新月派”的主將,玉樹臨風,深色的闊邊眼鏡,顯示出詩人的斯文儒雅。當時他也是眾多女性心儀的對象。有蘇雪林回憶徐誌摩的文章,就這樣寫道:

我不比袁蘭子與詩人相知之厚。我認識詩哲並不深,他在世時,我隻見過他兩麵,而且也並未與他交談一句話。民國十四年間,我在上海,與袁蘭子攀上了交情,在她家裏也偶爾認識了幾個蘭子留英時所結納的朋友。記得有一次,那些留英同學在某高級酒店宴會,座中有詩哲徐誌摩,蘭子約我去瞻仰瞻仰。那一晚我才認識了欽羨已久的詩人的廬山真麵。他的形貌大概很像梁實秋先生所形容:身軀是頎長的,臉兒也是長長的,額角則高而廣,皮膚白皙,鼻子頗大,嘴亦稍闊,但搭配在一起,卻異常和諧。那雙炯炯發光的大眼,卻好像蒙著一層朦朧的輕霧,永遠帶著迷離恍惚的神情。這正是一雙詩人的眼睛。詩人雖生活於這個塵世裏,他的靈魂卻棲息於我們永遠不知道的夢幻之鄉,或什麼華嚴世界,所以如此吧。

詩人既稟賦著極高的文才,加之以這樣矯矯出塵的外表,不知多少女郎為他傾心,視之為最高的擇偶對象。記得女高師同學陳健吾女士自視至高,征婚條件非常苛刻,替她做媒而遭碰壁的朋友常憤憤地對她說:‘你想必要像徐誌摩一樣的男人才能滿意嗎?可是徐誌摩隻有一個,愛慕他的女孩子卻是不計其數,況且微聞他現在已有了意中人,我看你將來隻好以丫角終老了,那時可不要懊悔!’這話是民國十三年間,我尚在法國裏昂,健吾來法留學,親自對我說的,我們當時笑了一場。民國十一二年間,誌摩才返國,在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平民大學授課,兼主編晨報副刊,發表了許多詩作,才名藉甚。印度詩人泰戈爾來華講演,又由他當翻譯,在全國各地露麵,真是紅透了半邊天。他那時雖已與原配張幼儀女士離婚,對陸小曼卻尚未開始追求,或雖已追求,而形跡尚未外露,所以這個新詩壇的美男子,竟成了北平少女界的‘大眾情人’。讀梁實秋的《談徐誌摩》,誌摩給實秋的親筆信件竟有某小姐為了這位詩人,單戀成疾,幾離倩女之魂。詩人以‘淑女枉自多情,使君既已有婦’謝之。也可見他當時魅力如何之大了。

第二次我得晤詩人是在蘇州某女子中學。校長陳淑女士與誌摩有點內親關係,邀他來校講演。我那時正在蘇州教授於東吳大學兼景海女師,陳校長先期約我去聽。記得那天天氣極冷,詩人穿了一件灰色綢子的棉袍,外罩一件深灰色外套,戴著闊邊眼鏡,風度翩翩,自有一種玉樹臨風之致。聽說詩人講演習慣,是挾著講稿當眾宣讀的。平常人不會講演,才照本宣科,詩人卻說自己是模仿牛津大學的方式。他那天演講是什麼題目,事隔多年,今已不憶,橫豎不出文學範圍。詩人宣讀講稿時,有一種特別音調,好像是一闋旋律非常優美的音樂,不疾不徐,琮頓挫,有似風來林下,泉流石上,實在悅耳極了。

茫茫人海中,他們就這樣不期而遇了。在陸小曼看來他是最懂自己的那個人,他們生就是同一種人。在《愛眉小劄》中,陸小曼曾這樣寫道:

在我們初次見麵的時候(說來也十年多了),我是早已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同別人結婚了,雖然當時也癡長了十幾歲的年齡,可是性靈的迷糊竟和稚童一般。婚後一年多才稍懂人事,明白兩性的結合不是可以隨便聽憑別人安排的,在性情與思想上不能相謀而勉強結合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一件事。當時因為家庭間不能得著安慰,我就改變了常態,埋沒了自己的意誌,葬身在熱鬧生活中去忘記我內心的痛苦。又因為我嬌慢的天性不允許我吐露真情,於是直著脖子在人麵前唱戲似的唱著,絕對不肯讓一個人知道我是一個失意者,是一個不快樂的人。這樣的生活一直到無意間認識了誌摩,叫他那雙放射神輝的眼睛照徹了我內心的肺腑,認明了我的隱痛……

我說王賡是個君子,一點都不會錯。王賡和徐誌摩都是梁啟超的弟子,和徐誌摩不僅相識,而且還是好朋友,還時常在一起聚會出遊。王賡是個工作狂,還因為當時他已經調到哈爾濱當警察局局長,陸小曼又不願一同前往,所以他並不時常在家。徐誌摩自從對陸小曼一見鍾情後就成了他家的常客。他放心地把妻子交給自己的好友,卻不知兩個性格相似又覺同病相憐的人,在遊山玩水中,在跳舞看戲中早已心心相印,不可分離了。

陸小曼在徐誌摩的嗬護中,生活再不是往昔不帶任何色彩的了。她重新獲得了快樂,甚至是往昔從未經曆過的愛情。一個孤寂的靈魂有了寄托。但這種愛慕,也折磨著陸小曼的心,“(徐誌摩)用真摯的感情勸我不要再在騙人欺己中偷活,不要自己毀滅前程,他那種傾心相向的真情,才使我的生活轉換了方向,而同時也就跌入了戀愛了。於是煩惱與痛苦,也跟著一起來。”

若陸小曼和徐誌摩的相逢,能戛然而止,僅僅停留在初見時的美好,便也不會有後來的恩恩怨怨了。但世人有幾個能懂得把握隨緣呢?

凡事不妄求於前,不追念於後,從容平淡,自然達觀,隨心,隨情,隨理,便識得有事隨緣皆有禪味。

讀懂隨緣的人,總能在風雲變幻、艱難坎坷的生活中,收放自如、遊刃有餘;總能在逆境中,找尋到前行的方向,保持坦然愉快的心情。隨緣,是對現實正確、清醒的認識,是對人生徹悟之後的精神自由,是“聚散離合本是緣”的達觀,是“得即高歌失即休”的超然,更是“一蓑煙雨任平生”的從容。擁有一份隨緣之心,你就會發現,天空中無論是陰雲密布還是陽光燦爛,生活的道路上無論是坎坷還是暢達,心中總是會擁有一份平靜和恬淡。

喜歡在這樣蟬聲噪鳴的夏天造訪寂籟山穀中的靜靜古廟,將所有的煩擾逼退至一個掛滿蜘蛛網的角落,塵封。慣聽晨鍾暮鼓,了無心事,仿若我已是隱居人世的得道智者。曾經的過往,喜也罷,哀也罷,回首好像已是萬年,都成了別人的故事。沒有哀,沒有痛,沒有喜也沒有樂。

相傳很久以前有兩個人,名字分別叫作彼和岸,上天規定他們兩個永不能相見。他們惺惺相惜,互相傾慕,終於有一天,他們不顧上天的規定,偷偷相見。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見麵後,彼發現岸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發現彼是個英俊瀟灑的青年,他們一見如故,心生愛念,便結下了百年之好,決定生生世世永遠廝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