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三十章：勝負【一】
周一上午，曉岩在公司例會上適時調整部署了關於“M工程”的操作計劃，具體落實了負責此項任務的責任人：由劉建業全麵負責此項工程的規劃、設計、施工等工作。財務上與‘馨園’財務部聯係，該轉賬的資金，一定要在三天內全部到位。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要及時彙報，不能以存在這樣那樣的矛盾和困難，而推遲完成任務的時間。
散會以後，曉岩就給易程打了電話，說：“關於資金的事情，我派財務人員過去盡快辦理，爭取在周三前完成轉賬手續。另外，去礦上考察的事，按原計劃不變，周二去。看看那邊有沒有問題？”
“好的，我這就通知他們。估計沒問題，有事我們再聯係......”
易程說了沒問題之後，心裏還是覺得該給林靜怡打個電話，再落實一下。實際上周二考察的事情，那天散會以後，易程回到馨園就給林靜怡透露了，並簡單說了曉岩關於投資方法和管理方麵的事宜。在易程看來，這些都應該讓林靜怡提早有個心理準備。這段時間，他總是有許多事情需要和林靜怡溝通，且都有正當的理由。他覺得林靜怡就像在他的眼前一樣，看哪兒，哪兒都有她的影子。
曉岩再次和劉礦生、張衛東兩位工程師通了電話，落實了去礦上考察的時間。
周二上午，曉岩、易程、劉礦生、張衛東，他們一行四人，外加一位司機前往礦上考察。
林靜怡早早地打掃廳堂，沽酒買菜，準備迎接裁判員們的到來。
李兆軍率領礦上的主任工程師、工程師、副礦長等一幫人，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歡迎儀式。李兆軍熱情地和曉岩、易程、劉礦生、張衛東等考察團成員握手，重複著一句話：“你好，歡迎指導......”
易程與李兆軍握手時，遲疑幾秒，然後說：“李礦好！”眼睛的餘光卻瞄了一下林靜怡，那一眼正好與林靜怡的目光相遇，那隻是十二分之一秒的目光相遇和停留，卻足以使兩個人靈犀相通。那些都在忙著應酬，說著客氣話的人們也許都不會注意到任何問候之外的東西。但那是易程和林靜怡之間的心靈傳遞，也許是一種力量，也許是一種情愫，更也許是一種鼓勵......
曉岩輕聲問易程：“下井，你去嗎？”
“去。我還真沒下過呢......”
曉岩轉向李兆軍：“李礦，咱們盡快下去看看吧？看完了，我們早點回去......”
“好的，崔總，咱下去幾個人？”
“我們四個吧？”
曉岩是下過井的，對井下的一切設施、環境，他早已熟悉。既然有出手的意向，俗語：“不見兔子不撒鷹。”做事認真的曉岩崇尚“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理念，他肯定是要深入一線，探個究竟，才能做出最後決策。
李兆軍、徐炳坤陪同曉岩、易程他們幾個人，到澡堂換上工裝，帶上安全帽和礦燈，全副武裝，下井去實地勘察了。
林靜怡送他們下井以後，親自到食堂監工，她要讓這幾個從大城市來送吉祥的“福星”們嚐一嚐“兆軍礦”大師傅的廚藝。這是林靜怡精心安排的節目之一，也是借機顯示他們的實力。
兩三個小時後，曉岩、易程、李兆軍他們一行六人升井了。雖然他們的衣服上，臉上都沾了不少煤漬，但他們都是有說有笑的，走路有虎虎生風的氣勢。當他們沐浴更衣，出了澡堂的時候，林靜怡這邊已經擺好了一桌色香味兼具的佳肴。那些菜品雖然都是曉岩、易程他們常見的菜名，那桌椅、餐具、鋪排的講究，絕對是大城市裏星級酒店的模式。雖然房子簡陋，其內裏的軟環境，以及整潔和布局的處理，都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效果。更使人在潛意識裏不會把這樣一頓午餐很快忘掉。
席間，林靜怡和丈夫李兆軍更是接連再三地忙著敬酒。然而，曉岩借故下午還有重要事情，隻喝了三杯酒。易程見曉岩留有餘地，自己也就跟著意思走，禮節性地接了李兆軍和林靜怡敬上的“杜康”，狠狠地一揚脖子，灌了下去。再接過一杯，又是一飲而盡。李兆軍笑著說：“一看就知道老弟是喝家兒，再來一杯。回頭哥倆再過一會兒招。”
李兆軍說著又滿上了一杯，雙手遞給易程。易程接了酒道：“說實話，我也不能再喝了，我們今天來不是喝酒的對吧？！要想喝酒，以後專門找個機會，好好喝，喝到一醉方休，喝到人仰馬翻都沒關係。今天我們是有使命在身的，這酒嗎，到此為止。這杯酒算我敬你們的......”
易程豪爽地幹了。但那酒下到胃裏，卻是變成了泛酸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