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就讓韓雲城大量賣進糧食和雜糧,反正他們夫妻手上錢財原本就多,這樣一來手裏的糧食就儲備了不少,如此同時楊思媛還讓韓雲城在家中挖了地下室以備不時之需。
自從流民大量湧入鎮內後,一般韓雲城不在家的時候,楊思媛都是緊閉門戶,而且還學了前世在門上開了個貓眼,裝上了琉璃做成的小型望遠鏡。一般聽到敲門聲,楊思媛都會從貓眼裏看過了再決定開門如否。
由於流民的大量湧入造成治安不穩定,於是縣官大人和鎮裏的大佬們就上門拜托韓雲城臨時組建一個治安大隊。來維護本鎮的治安問題,所以大多時候韓雲城都不在家,而是帶著一群青壯年巡城和操練。
其實本來是沒有操練這個環節的,是楊思媛悄悄給韓雲城提議的,不管怎麼樣總不能什麼事情都靠韓雲城吧。所以如其授之以魚不予授之以漁,所以楊思媛就給韓雲城設計了一套練兵之法,當然都是抄襲自前世各大軍旅電視劇。
這日楊思媛一個人在家操持家務,剛洗完衣服準備晾曬的時候,就聽到敲門的聲音,於是放下手裏的衣物走到院門前。對著貓眼朝外麵望去,隻見一個婦人手裏牽著一對孩童,麵無表情地站在自家門外。
看那婦人一身的疲憊和虛弱。兩個孩子更是一副非洲難民的模樣,不用猜也知道是流民了,而他們大概是前來乞討,像這樣的事情一天就要遇上好幾回,一開始楊思媛心善經常會拿些食物來施舍。結果造成他們家門口經常被流民圍得水泄不通,有幾回還有人想硬闖。結果被韓雲城給傷了,才威懾到後來的人。
也因此楊思媛對這些流民原本的同情心都消失了,再也不會同情心泛濫了,所以此時見到這樣三個人,她自然不想多加理睬,誰知道等她開門後,會不會有其他埋伏在附近的人想衝進家裏搶劫,如果說韓雲城在家也就算了,此時就她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少管閑事微妙。
不過對大人能做到無動於衷,對孩子卻是沒有辦法做到,看著兩個可憐蟲似的小朋友,她實在有些於心不忍,猶豫了再三,楊思媛將門小心翼翼地拉開了一道縫隙,原本有些失望的母子三人頓時覺得心裏亮堂了。
拉開一道縫隙,楊思媛朝門外左右張望了下,然後側開身子道:“快進來。”
這婦人也不傻,趕忙拉了一雙兒女閃身進來門,然後眼看著楊思媛麻利地關門落下門栓。
轉身楊思媛朝婦人和兩個孩子訕笑了下,然後解釋道:“上次有人想闖進來搶東西,多虧我相公在家,現下我相公去巡城了。”
婦人也聽明白了楊思媛的意思,一路從淮城逃難過來,自然也見識了那些同為流民的人瘋狂舉動,也就對楊思媛的做法釋然了,於是勉強扯出一抹微笑道:“娘子不必擔心,我們母子討碗水喝就離開。”
楊思媛猶豫地看了看兩個孩子,然後道:“大姐隨我進屋,家裏有熱水和一些幹糧,如不嫌棄就留下來吃一點再走吧。”
原本婦人就想討要一些吃食給兩個孩子果腹,如今聽了楊思媛的話自然是喜出望外,拉著一對兒女的手跟著楊思媛進了屋。
楊思媛帶著他們來到後麵的灶間,打開櫥櫃從裏麵拿出一碗參雜了粗糧的窩頭,這些都是她特意備下的,偶爾看不過一些年幼的孩子受苦,會放他們進屋,然後讓他們吃完了再放他們走。
將窩頭放到桌子上,楊思媛又拿了水壺和碗,給母子三人倒了水道:“家裏隻有這些粗食,大姐莫要嫌棄了。”
那婦人看著麵前的窩頭,心裏十分感激,猶豫著拿了一個分給兩個孩子,自己並不取食。
楊思媛見此,忙拿了一個窩頭塞進她手裏道:“大姐無需客氣,盡管拿了吃,不知道大姐這是要去哪裏啊?”
婦人見楊思媛還算和藹,於是道:“奴家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如果不是這兩個孩子,奴家隻怕隨我家官人而去了。”
說著婦人不禁落下了淚水,想到慘死的老父親和丈夫,心裏更是沒有了底,隻覺得未來一片灰暗,可是又舍不得丟下兩個孩子。
“大姐還是要看開一些,不看別的也要看看兩個孩子,不曉得他們都幾歲了?”楊思媛勸道,麵前的小女孩雖然落魄,但是頭發整齊,臉上也不見汙垢,雖然麵黃肌瘦但是卻也入得了眼,小男孩同樣營養不良卻也整潔,可見這婦人還是十分心痛兩個孩子。
“大的五歲喚作明月,小的三歲喚作福寶。”婦人一邊吃著窩頭一邊回道。
楊思媛看著兩個孩子微微笑了笑,這樣的亂世人命如草芥,也不知道這三人以後會遇上什麼樣境遇,說起來也不曉得金兵什麼時候打過來,到時她是不是也會落得這樣一番下場呢?
這樣想著楊思媛不禁有些戚戚然,頓時屋裏的氣氛有些消沉,又拿了幾個窩窩頭給婦人和孩子吃,楊思媛倒也沒了說話的興頭,隻是默默陪著他們坐著。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於是楊思媛笑著道:“大姐稍坐片刻。”
隨後楊思媛朝外麵走去,剛到門口就聽到韓雲城在外麵叫門的聲音,於是大步走到院門前打開了門。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楊思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