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壓力,而麵對黃金之王閑院也沒多客氣。家裏以前是帶著宮字的親王,身份是嫡長孫女,又早慧,閑院從小到大身上那天之驕子的光環就從來沒有掉下去過。不記事兒的時候是在本家裏寵著,等父母成為羽張迅的族人之後全S4一起寵著,養不成狂妄高傲的性格反倒說明有問題。
這種讓很多人一見她就反應性頭疼的性格在宗像的勸說下收斂了不少,起碼不經常放出來招人煩。所以閑院有些困惑,以她現在安·穩·乖·巧的狀態,黃金之王為何要特地把她弄到這裏喝茶。
沒聽說黃金之王閑的沒事兒幹了想找人嗑瓜子瞎白話啊。
黃金之王招了招手,兔麵人退下後片刻帶著一個人進來,將人放下之後再度回到門口。閑院打量著離她十幾步跪在地上的黃金氏族,心想著這又是鬧哪一出。
當著另外一個王權者的麵處理下屬殺雞儆猴?
還是真的因為保皇心態真的隻是來聊天的?
黃金之王否定了閑院所有的不靠譜猜測。
“老夫管教無方,今日特向汝致歉。”
跪著的這個人姓甚名誰閑院不清楚,不過在黃金氏族中卻非常優秀。擁有“隱藏”能力卻沒能進入兔麵人的隊伍中,進入軍部後負責情報搜集的工作。
在兩年多以前,閑院離家出走後,宗像曾經向軍部的情報部門發出協查通報。在查獲了閑院的落腳地後,這個人並沒有告知宗像,反而跟蹤閑院並將清理掉了她所有的痕跡。
錄像、入住記錄甚至見過閑院的人的記憶,隻要涉及到閑院的人事物一概被清除掉,甚至閑院做好記號寄回家的明信片都被私自截留了下來銷毀。而在閑院被選中成為黑之王後,短距離的跟蹤變成了遠距離的監控,混淆在綠之王的追兵之中,變得更加難以覺察。
閑院在心裏爆了句粗口。
突然間發現這兩年四處逃竄不是因為宗像故意沒去尋人或者是一貫高智商的眼鏡腦子變笨了,這讓閑院感覺心裏某些沉重的部分放輕鬆了些。但是這種被人插了一腳的被戲弄感,讓閑院驀然升騰起一種暴怒。
“老爺子手底下還真是人才濟濟啊,連王權者都能耍得團團轉呢。”
整間茶室依舊陽光明媚,但氣氛已經變了。
“所以這是由我處置了嗎。”
閑院端起茶杯。
“殺了。”
就算黑王氏族,閑院也不可能說殺就殺,何況這個人是黃金之王送到她眼前來的。老爺子不是不會耍心眼的人,首先那高姿態的示好就是在斷閑院後路,這時候撕破臉皮反倒顯得她不明事理又暴虐成性。
將自己的行蹤掌握得清清楚楚,這算是黃金之王如今最大的優勢所在。
但是被欺負到頭上來連句狠話都不放,的確有點太窩囊了。
閑院隨手將茶揚到了請罪者的臉上。
那水還是滾的,接觸皮膚的刹那還能聽到什麼聲音。被潑了茶的黃金氏族並不敢動,而閑院站起來徑直往外走。
“這個人的臉,我記住了。”閑院臨走前轉回來對黃金之王欠了欠身:“您老保重。”
算賬什麼的,慢慢來。
不急。
終於明白了宗像幾天前在大學旁邊的公寓裏說的那句話。
“如果下次還是那樣一點線索都不留下的話。”
閑院對生活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早一點意識到情況不一樣就好了。
當時剛剛組建的S4本就風頭正勁,黃金之王在羽張大人死後把S4當成警衛順手使用了很久,想要在新S4成立之後用力打壓維護自己的地位並不是什麼罕見的想法。宗像不卑不亢心思縝密,除了先期給了點甜頭,後來再沒看過他的臉色行事。
盡管精神矍鑠,也已經是近百歲的老人了。對於時間的惶恐和年輕的後輩,麵上再不動如山心裏也是會有忌憚的吧。如果看得到她離家出走能讓宗像對S4分心,那麼時間再長些對他未必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說,是不是真正的私人行為,還是要另說的。
本以為就是她和他之間的遊戲,卻在外人的介入下讓情況急轉直下,向讓人不忍直視的方向一去不返。
當時就是往S4寄離婚申請書估計都比離家出走強啊。
怎麼就腦抽地收拾東西了呢。
隨便找了家店坐,閑院點了蛋糕用甜食泄憤。濃鬱的奶油化在舌尖,混雜著草莓的酸甜和芝士的濃香演繹著複雜醇厚的口感。店裏有限時供應的櫻花果醬,閑院嚐嚐味道不錯之後直接要了二十瓶用來早上塗麵包。拿錢包的時候隨便遞了張卡出去,等著刷指紋的時候侍應生小姐已經笑眯眯地遞回了單子和卡。
卡麵深藍色,除了銀行的名稱和卡號之後就隻有右下角的紋章。
閑院拿過這張卡端詳了半天。
S4的工資卡?
宗像的終端響了起來。
結城看著宗像背對著他接起電話。
“難得彌海砂主動打電話來,真叫人欣喜若狂。”
宗像離開的時候,側麵的嘴角正向上微微翹著,昭示主人愉快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