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職業後遺症嗎,就算辭職了也還會隨身帶著。”
閑院愣了一下,準備把棉球搶回來:“你又不喜歡,用不著它,還給我。”
“不喜歡它本身,並不代表不喜歡用它做些別的事情。”輕易就躲開了閑院的手,宗像慢條斯理地笑笑,拿起一顆爆米花。
送到了閑院唇邊。
才不要吃。
別開頭的傲嬌王很是憤恨,概不理睬另外一位王的投喂行為。宗像也不急,把爆米花放了回去之後看起了無聊到極點的電影。他們所處的位置在電影院的中後方,現在的影廳裏也不過六七個人中剩餘的都坐在前方,所以就算是動作和聲音再大一點也不會引起注意。
最重要的是,閑院坐在最裏側,被身邊的男人堵住,連出去洗手估計都沒辦法。
果然是都算計好了。閑院想到選座位時宗像一臉飽含深意的笑容就開始焦躁,被算計了的不愉筷感此刻已經升到頂峰。
“第四天呢。”
宗像輕輕歎了口氣,成功地吸引到了閑院的注意力。這個男人說得是閑院身處黑王屬地,更確切地說應該是離開S4的日子。
“其實很希望,彌海砂不習慣在那裏的生活呢。”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
閑院很想說這句話,想了想還是憋了回去。她也很想直接說隻要不是S4在哪裏都很好,但卻有些傷人。無論在什麼時候,S4,或者說青色力量一直都是他們之間同時默契地避開的話題,前一段時間宗像有些強迫性地讓她去麵對,但最後還是順著她默許了她的逃避。
去醫院也好,下班後會和同事們進行些交集也好,業餘時間不是宅在房間裏就是跑出去閑逛也好……
統統都是想逃避和新S4的交流,逃避那個舊S4已經不在的事實。
她千方百計不願意去承認的東西。
這其實不公平。
在這個問題上的歉疚感還是不由得滋長了起來,像是有絲線圍繞在心髒上用最小的力氣拉扯一樣。並不尖銳的鈍痛和種子一樣,在初期並不明顯,卻在後來越來越能彰顯它的存在。
“因為……族人很聽話。”閑院有點不情願地說:“也沒什麼事情……都是淺川和結城在查。”
像是對閑院的回話很意外,宗像抱著閑院的手臂收緊了些,讓她更靠近自己。
“那還真是……感謝他們了呢。”
“阿嚏。”
隔絕了外界光源的賭場內,二十四小時燈火通明。結城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相當滿足地歎了口氣。
“開了一上午車真是……還好你在東京都要不然我真是沒地方休息啊。”
“請你修改成沒有美麗的女侍應生的地方。”晃了晃酒杯,西裝筆挺的栗木欣賞著紅酒在燈光下的色澤。休息日本身並不需要出現在賭場裏,如果不是因為結城帶著王也來到了東京都的消息,栗木本身可以在家裏悠閑地做些自己的事情。
“美麗的女侍應生……”結城靠在沙發上連眼皮都沒抬:“你還真有自信,在一個剛剛載著一個真·大美人的人麵前自誇嗎。”
“不是你的,一點用都沒有。”栗木很平靜地說:“招人也就算了,偏偏還招惹上了最麻煩的人。”
“喂喂,綠黑之間本來就不對付,都算在王上頭上稍微過分了啊。”
直起身來的結城揉亂了自己的頭發,剛剛的閉目養神讓他有了些精神。
“如果你真覺得王上任性把我拉過來就隻是為了和宗像室長約會,你就真的看低王上了。趁著這次機會把我還在東京的線人轉到新的情報係統之下……喂,栗木,”對方的表情有些不屑一顧,結城目光冷了下來:“因為以前那點事情,你連王上也記恨上了?”
“說不上記恨,隻是在得知王上被綠之王狼狽地追殺了兩年,又欣賞過青之王的英姿,再得知二人是夫婦之後,一切都變得非常難以預測了——先王在的時候,這是不會出現的。”
“所以呢。”結城深吸了一口氣:“後悔向新王效忠了嗎。”
“不,”栗木放下酒杯:“我沒有向新王宣誓。”
結城一驚,卻又笑了起來。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酒,拿起來又放下。
“你什麼意思。”
“大部分族人都歸順了新王,這是一代一代的慣例。但是隻有無能和愚蠢的人才需要遵守慣例,”栗木說:“必須接受石盤選擇的新王。”
“所以說,身為Alpha組的你強大而聰明,可以選擇不接受新王的即位而自己單幹嗎。失去王上的庇護,你要麵對的是黃金氏族和S4的雙重監視與戒備,以及你以前仇家的集結。如果你認為你能在那種狀況下存活下來我完全沒有意見——說起來,背叛了王上王上或許不在乎,不過你覺得那個男人會怎麼對待背叛自己妻子的族人呢?”
栗木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上次隻是讓你長長記性,雖然臉被抽腫了但好歹性命無憂。”結城笑了笑,想起自己直麵宗像時的場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才提醒你的,那個人比你想象中在意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