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1 / 2)

有著牢不可破的關係,對於閑院而言,某種程度上,善條約等於她心中的舊S4。

雖然沒有了羽張,那個約等於沒有任何意義。

“大概也是因為現在的族人對我太過敬畏的……副作用?”宗像的語調上揚了一下:“所以希望善條先生,能在突發狀況下毫不猶豫地……再做一個明智的選擇。”

如果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再次果決地斬殺可能帶來災禍的王。

“畢竟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貪生怕死,對於這點我必須要承認。盡管沒什麼希望,但我還是想找到彌海砂。畢竟吠舞羅那邊的確事情不斷,外加上其他的組織也有異動,我並不確定在危機突襲後能夠毫不猶豫地……”

“對不起。”

閑院抱緊男人的脖頸。

“對不起。”

隔著被子,宗像拍了拍她的肩膀。

“因為不想有帶著那一點執念將別人也拖入什麼事件的可能,我帶著這樣的想法,拜托了善條先生。”將撫著閑院後腦的手指撤了回去:“而且如果是善條先生的話,彌海砂也會理解的吧……”

“不要哭啊。”宗像有點苦惱地歎了口氣:“如果是別人的話無所謂,但是彌海砂的眼淚,真是讓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禮司,對不起。”

“我並不覺得是彌海砂的錯誤,與其說別的,倒不如說那時候我似乎太急於表現自己……”

“不要死。”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要……丟下我。”

“還真是個……有點難度的請求呢。”

長久的沉默,宗像將閑院抱得更緊了一些:“雖然我也是這麼希望的。”

微小的水滴彙聚後,將他本來不薄的浴衣打濕。那一灘不甚明顯的水跡一點點地沿著織路散開,帶著吸附的微弱重量壓在了男人的肩上。

意外叫人感到有些沉重。

閑院安靜地伏在宗像的肩膀上,明亮的發色很是顯眼,就算不用低頭也能看到那帶著光澤的赤紅。大概是用了從正午到太陽落山的那些時間平息了情緒,到最後房間內的氣氛仍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就算了。”

閑院揉了揉眼睛,哭泣過度的感覺讓她覺得疼。手指的冰涼讓她感到有些舒服,將手背蓋在眼睛上,閑院往裏麵蹭了蹭,帶著被子一起摸了到枕頭,然後躺了下去。

背著宗像。

“被禮司這麼一提醒,我發現我好像也得準備一下。”閑院的聲音啞了下去:“按照先王崩潰的速度算,沒準我還會掛在禮司前麵。”

裹緊了被子,閑院好像覺得還不夠暖和,順帶把腦袋也蒙了進去。

“彌海砂……”

“可以拜托淺川。”閑院想了想:“如果淺川不在,那就是結城。”

“……彌海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使用非常節製,所以並不需要擔憂。”

“羽張大人殉職前也是這樣。”

空氣短暫地凝滯了一下。

“而且我的確沒有考慮過這一點,以為有了禮司的保護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了。這是我身為王的失職——無論哪位前輩,也都沒有把更多族人卷進危機中的先例。”

現在的閑院冷靜異常,分析起了自己的欠佳,並頗有對此進行彌補的意思。如果不是聲音比平時小,說話的聲音也更加輕和慢,以及那不能掩飾的憔悴,這種態度真的會讓人感到莊嚴肅穆。

“真是個……差勁的人。”

所謂的差勁到底是指誰,到最後閑院也沒有說明。哭泣後席卷而來的疲倦讓人覺得精疲力竭,又曆經了一次耗費心神的談話後,入睡變得非常容易起來。閑院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姿勢是被人從背後抱住的無異,身體的線條貼在一起,閑院甚至能感覺到耳後均勻的呼吸。側躺著看不到身後的場景,閑院隻能看到男人的手臂覆在她伸出被子的手臂下。

所以就算空調溫度有些低,她也沒有覺得冷。

看外麵的天色應該已經入夜,窗外安靜到隻有樹葉的聲音。閑院眨眨眼,算了下時間,有些失落了起來。

身旁的這個人,能留在她身邊的時間,撐死了不到五個小時。

簡直讓人掃興。

稍微動了動,閑院悄悄坐了起來。宗像似乎睡得很沉,但閑院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下依稀能看得出他現在的輪廓。靜靜地看著他黑暗中有些模糊的側臉,閑院有些怔忪,最後伸出手,把宗像之前倒得那杯水拿起來抿了兩口。

果然醒了之後第一件事必須上喝水。

因為宗像的原因,閑院的動作說得上躡手躡腳。無論是拿起還是放下,杯底觸碰桌麵的時候都悄無聲息,閑院咽下水,無聲地呼出一口氣。

跪坐在床上,閑院很高興現在沒有什麼光可以讓她直接麵對著宗像。想象中的周末剛開了個頭就被一堆事情攪得一團亂,不僅是平太的事情被挖出來,還有就是關於羽張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