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而已啊!”
揮揮手,閑院停了和結城的聊天,就那麼睡了下去。結城看著閑院毫無防備的模樣,突然想起了閑院剛回到宗像身邊的樣子。
已經完全沒有那種……生人勿進的樣子了啊。
真好。
閑院睡得很安穩,最後被甜膩膩的香氣勾了起來。一睜眼看到的是城之內的眼睛,下意識往後靠了靠,發現是族人後低低地抱怨了一聲。
“討厭。”
城之內捂著臉:“王上好萌。”
一臉黑線地扒開城之內,閑院走到廚房,看著在那裏忙的結城,總覺得有什麼不對。黑發男人拿著食材,正在仔細地切成小塊。淺川在旁邊打下手,那道黑色的尾勾在這種場景下竟然也沒有平時那般銳利。
“……你要鬧哪樣。”
“隻是覺得難得大家都有空,就叫過來一起吃飯來著。”結城一點都沒有占用了王的地盤的直覺,用一杯加了糖的奶茶打發走了閑院:“一會兒栗木來了,讓他過來幫忙。”
閑院抿了一口奶茶,憤憤地想這簡直是反了。
不過看在奶茶足夠甜,她大人不記小人過地不在意好了。
高級公務員栗木穿著西裝來得時候,直接被城之內指揮進了廚房。不過沒過幾分鍾栗木就被趕了出來,閑院聽了聽,好像是結城嫌棄栗木礙手礙腳。城之內手裏拿著牌幸災樂禍,閑院就沒落井下石,讓栗木一起過來打牌。
“王上找他來做什麼。”城之內超級不情願:“隔了這麼遠人渣味兒都能頂風飄十裏呢。”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已經把他的工資卡拿到手了。”
城之內詫異了一下,手裏的牌已經被栗木拿走。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看了看,皺起了眉。
“這麼好的牌也能打成這樣,你的智商捉雞去了麼。”
閑院和栗木並不熟,知道得也隻是一些結城給的東西。除此之外,栗木曾經被宗像抽了好幾個耳光的事情閑院似乎還說過要給他報仇,結果最後也不了了之了。想到這裏閑院有了點愧疚感,不過這在牌局中也隻存在了一會兒。
按照牌品如人品來看,栗木這個人比結城說得更穩重些。他出牌的邏輯極其嚴密,記牌的能力也不差。如果小心謹慎些再怎麼也淪落不到被宗像察覺的地步——對於其他王權者的族人,宗像自來是能不碰就不碰的,因為一二零協定劃分了王權者的職權和範圍。
所以在城之內去看吃的到底好了沒有的時候,閑院問他。
“為什麼要去惹禮司。”
栗木看了一眼閑院:“淺川去送屬領更新的手續時,宗像室長說了不太好聽的話。”
閑院有點意外:“……什麼話。”
“那時候王上已經被選中,但沒有回歸屬地,屬地又出了點事情,不是很太平。”栗木說:“所以宗像室長‘勸告’淺川,說了讓王上‘稍微履行一□為王權者的職責’這樣的話。我當時衝動了一下,沒有做幹淨,所以流了些把柄。”
閑院呼出了一口氣:“……這樣啊。”
栗木出了一張牌,沒說什麼。
“根本看不出來啊。”閑院說:“我以為你不是那種會為了和自己同族的夥伴受欺負而出手的人。”
“……我的確不是那種人,隻是覺得氏族在王被看低的情況下,應該做點什麼。”
“多謝。”
“這是我應……”
“多謝。”
閑院打斷了栗木的話:“這都是……因為我的固執。而就算是我的固執,你們也還是站在我這邊,派人去攔截了綠王氏族的人。”
這些事實已經被知道後,霞關的公務員悶頭又打了張牌。
“所以我現在覺得,被選中成為黑之王……其實也是件很好的事。”
“王上,”栗木說:“該王上出牌了。”
吃飯前淺川將儲物室的桌子拿了出來,城之內積極地擺好了碗筷,結城將菜端了出來。栗木在跟閑院爭論剛剛的棋路——這兩個人已經從牌轉到了圍棋上,雖然都是半瓶水但卻互不相讓。
“好了彌海砂,吃飯了。”
閑院沒理結城。
“要辣醬嗎?”
“啊?”閑院回過頭。
“要。”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開始撒~狗~血~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刺痛。
宗像看了看被紙張劃傷的手指,用手帕擦去了從傷口滲出的血珠,似乎不甚在意小小的傷口,反倒是文書的邊緣染上了淺淺的痕跡,和那點隱隱的血腥味道,成功地讓男人皺起了眉。
“弄髒了啊。”
輕輕呼出一口氣,宗像摘掉眼鏡,摁了摁太陽穴。
內心像是從最深處有了一道裂痕,讓一些不可名狀的東西直接滲了進來。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無法專心的狀態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久到宗像以為他直到死亡都不會再遇到。
盛夏的陽光透過玻璃,刺眼得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