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走樣24
羅棍熊結婚的前一晚,讓我和孫牧去喝酒(幫忙酒)。在金王朝大酒店(落馬滇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羅棍熊足足設下了二十桌。整個二層的牡丹亭被包了個場,一桌十多人嘰嘰喳喳笑笑咧咧的,一眼望去就像那家企業的慶功宴。我就納悶了,你羅棍熊結個婚,也用不著這麼多人伺候著吧!還是你人緣好?親戚多?
我和孫牧喝到了頂晚,一個大廳的人散得寥寥無幾。七八個服務員在四周站著,像是怕人吃白食一樣的瞅著我倆。
“哥,這個酒店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菜也太好了!”我酒後多言,說起了實話。孫牧像是被坨老蒜哽在了喉嚨裏,朝我連翻白眼。
“日!沒誌氣!說這話!嗝!”
他小聲著,接而又張大嗓門。
“你哥我來這樣的酒店不知道多少回了!嗝!”
“真的!我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我不知其味的問。
“哦!我低調!少說這事!”這時,站在孫牧身後的兩個服務員,像是被人潑了冷笑話的掐住鼻子唔唔笑。
“哥!你要求來幫忙,不是為了這一頓吧?”我有一茬沒一茬的說,倒嗆的孫牧不知如何是好,他先是一愣,接而似乎被人點破心經的咯咯咯的樂。
我不管,隻是自顧自的說著,如同酒醉之人的多言。
“這五糧液得多少錢一瓶?”
“還有這黃鶴樓,得不少錢吧!羅棍子,哦,熊真有錢!”
“那得看什麼檔次的!”孫牧回答的挺有哲理,說回答卻似乎沒回答。
“哥!你不知道,剛才我隔壁那桌.......”邊說我邊將手指向了孫牧左側的一桌。
“怎麼了?”孫牧回頭,看見空無一人汗顏之極。
“一個女的........婦女........你知道嗎.......還沒開席......…你知道嗎........”我斷斷續續,半天說不出個意思,孫牧便急了。
“日!放啊!別磨磨唧唧的!知道了還問你!”
“她趁人不注意,偷偷的用筷子勾走了桌上的一盒煙,揣進了懷裏,就像這樣!”說著,我身體前傾,埋低下腦袋,兩眼死屍般上翻,拿起一支筷子示範的給孫牧做了個動作。
“就像這樣,筷子一伸,小手一抖,煙便不知不覺落進了她的懷裏!”話完,我還嗯哼的點了點頭。
“媽的!”孫牧突然一拍桌子道,嚇了我一跳。一旁的服務員們也像聽故事書的情緒了一下。
“怎麼了?”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怎麼不早說啊!人都娘的走了!”孫牧像是有所遺憾。
“剛你不都一直顧著吃嘛!”我驚魂未定的說。
“媽的!什麼人!被老子抓住了一槍崩了她!”孫牧又一拍桌子,顯然他吃醉了酒,逗的身後的人們有點肆無忌憚的笑了。
“咯咯咯........”
老馬成了名人之後,我去鄉鎮送報紙,便很少去他診所裏呆。因為他逢人就會揪著問,那篇“赤腳老馬的風雨四十載”的文章到底是誰寫的,我想終有一天他會知道是我,雖然我落的是筆名。
老馬也有所猜疑,他發現我不如以往和他親近,另外知道他事的人雖多,但就我一個人在報社工作。可他不敢咬定一個送報紙的工人,也可以耍筆杆子寫文章。
我和他說過,我也是學醫的。他就挺納悶,我怎麼去了報社。我說,醫院裏混不下去了,便去當跑工。他又說,太可惜了。照他合計,我幾年的大學便白讀了。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選擇道路,選擇人生。
“早知道這樣,想當初你就不該學醫!”他挺埋怨與惋惜的說。
“不過我得問你!”轉而他像是有心事的說。
“那篇文章不會是你寫的吧!”他一問到這我即閉口不答,等一陣我又搖搖頭:“哪能呢!”
他像是不相信,用徹亮徹亮的目光打量著我,“我猜就是你!”
歇一會,他抬頭望向上空,“除了你我想不出有別人啊!”
“是你是你!西歸?歸西?傻意思?讓人死嗎?咱起這怪名?”片刻,他又低下頭,喃喃自語著。
“別讓我知道這小子!可把我坑苦了!”他忽然一定神,嚇的我一身冷汗。
日子漸漸過著,老馬真就成了有名望的人。他把苦心經營幾十年的鄉鎮診所改建成了一家小規模的藥品研發基地。他和一個台灣籍的老板合作,在村裏建起了藥廠。
那個花甲之年的台灣人,祖籍江西,十多歲的時候就跟著父親去了台灣,經過幾十年的摸爬滾打,最終成了台灣商業界赫赫有名的富商。唯一不足的是,歲過六十依然膝下無子。
老馬因為忙,便漸漸淡忘了此事(文章——赤腳老馬的風雨四十載)。我曾今上網查過,關於老馬的報道那是鋪天蓋地,什麼“立活”的獨門傳人,新一代“喚醒猥瑣男”的鼻祖,開天大師馬火奔(老馬的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