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走樣42(1 / 1)

青春不走樣42

就在小賈約我喝酒的那一晚,蘇曉琪突然給我打來電話。電話裏她說她想立刻見到我,我暈,這都晚上七八點鍾了,我到哪裏坐車去黃錦兀?況且小賈醉酒,一直哭鼻子拉臉的死拽著我,他的嘴裏像煮著稀飯,不斷的冒著泡,一直訴苦的沒完沒了。

自然,我得解釋小賈的事,先把蘇曉琪的電話擱一邊。

小賈這小子,平時賊摳門。他從不會無緣無故的請人一頓飯,要說吃他一頓飯,那比蹬天還難。還記得,我過生日的那天請他搓過一頓,他醉酒說,改天,改天我也請你吃一頓。

但他這個“改天”,我一等便是幾個月。後來,薛長衛死了,他小子“高升”,我便終於動了他小賈的碗筷,吃的還是風吹雨淋的路邊排擋。

碰巧那一晚遇上暴風雨,吃了一半的我和孫牧,抱著腦袋便跑。嘴裏吐的不是酒,全是雨水。“東家”(排擋老板)的油布雨棚被風掀翻在半空,然後掛在了樹上,鍋碗瓢勺也滾落了一地。那“東家”也來不及管我和孫牧吃了白食,搶在風雨裏一個勁的收拾。小賈見此景,也跑了。這樣,我們三算是名副其實的吃了頓霸王餐。

這晚,小賈喊我喝酒,不為別的事,隻因為兩天前,他被人摑了兩個耳光。打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門診室裏和張醫生鬧矛盾的那個年青病患。

此事說來也湊巧,我打完電話不多會,小賈便怒氣衝衝的從別地趕來。他進門,就像羅比耀給我的驚嚇一樣,也給我來了那麼個出其不意。

我很納悶,小賈不是調到監控室嗎?何時調去前門衛看大門了?

他也來不及跟我解釋,一進門就問:“誰造次?”。

我說裏麵的一個病人。他即幾步並做一步的跨了進去。鬧事的病患見來了一個穿製服的年青人,即鬆開了張醫生的衣角。張醫生脫險,便幾步並作一步的從查體室裏奔了出來,嘴裏還噴著沫,“我的媽!”。

我在藍布簾後瞧。這小賈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大火氣,還沒等人家起身,即飛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領,使勁的將他往下拖。其嘴裏還喊著:“鬧事!也不問問今誰上班!”。那樣貌,弄得像剛剛受了侮辱的不是張醫生,而是他一樣。

先前,我以為那病患是個外強內弱的“紙老虎”,看見穿製服的小賈,他就立刻軟了下去。所以張醫生才幸運脫險。

哪知那病患麵對小賈的這番粗暴,卻一點不顯畏懼之色。相反,他露出十分的淡定和沉穩。見小賈拉拖不動他,他先是笑笑,然後說:“等等,讓哥我先穿上褲子!”。

小賈也不知是腦袋鈍了,還是聽話怎的。試了半天,也沒拉動病患,他真停下手來。

他一停手,病患迅速起身,照他臉上就是“啪啪”兩個耳光。可能這耳光扇的有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隻抽得小賈像個木頭的愣在那裏。隨後,病患提起褲子即一溜煙的衝了出去。

等小賈反應過來追出去,那人已跑的無影無蹤。

要論被人“扇耳光”這事,小賈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記得,既往他在停車場裏看車,不就被人打過耳巴子嘛!他把一輛紅色的寶馬車指揮到樹上,車主下來便給了他兩記耳光。

不過這次不同,其一是打他的對象不同,從前是女人,而這次是個男人。其二,過去那是他工作失誤,有錯在先。可今天,他是實實在在的執行他的工作職責,便是兩碼子事。最重要的還不是一二,最重要的發生這事,正好是在小賈突然被“高層”無緣無故調離監控室的第二天,他心裏正憋著火。我想,怪不得,見小賈進門時,一股怒氣衝衝的樣子。也許,他原以為他碰巧遇到了,發泄他心中怨氣的對象,卻不料被人發泄了他。

酒中,小賈向我吐苦水的同時,他還有一個無法解開的心結。這心結我努力的幫他解了幾次,卻還是原樣不動的重新係上。

他憂心忡忡的看著我說:“被一個得了性病的人抽了兩巴掌會不會染上那病?”

我搖著頭說:“不會。”

他又問:“可嘴巴都抽出了血?”

我仍舊搖頭,他便逼問:“那玩意不是通過血液傳播嗎?”。

看著他那傻頭傻腦,一本正經的樣,我忍不住笑了。

他很擔驚的瞪大眼睛:“那麼說會了?”。

怕他想不開,我止住笑容,很肯定的回答:“那也不會。”

想想,他歎了口氣,然後若有所失的自言自語,“要是染上那病就慘了!我還沒結婚呢!”

話完,他像是想起什麼開心事的笑了一下。

“嗬嗬,不過我這也是‘因公殉職’,和薛長衛一樣。”

他的話又惹我一笑,我合不攏嘴的說:“屎嘴!薛長衛可是死了!”

“唉!可能真染上了。”他又一次歎氣,不能釋懷的吞下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