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著她,慣著她,替她收爛攤子,這讓她想起了弗雷德。林微微抱了下蔡英,“媽,還是你好。”

見她紅眼眶,蔡英拍了下她手,道,“傻孩子,這有什麼好傷心。”

弗裏茨看著她們母女倆,心情複雜。穿越前,她纏著他、依賴他、圍著他,現她連一眼都不肯施舍他,各種感觸交織一起,後凝聚成一股深深失落。

走到停車場,弗裏茨想將行李放上車,就聽微微那裏說,“媽媽,我和你回家。”

聞言,他動作一頓,回頭看著她,眼底滿是失望。他受傷神情太明顯,就連局外人蔡英也看出來了,不解地將目光轉向女兒。

林微微逃避地移開視線,問,“媽,可以嗎?”

“當然。”

以為不如他意,就會大發雷霆,可是弗裏茨隻是沉默了半晌,隨後關上車子後備箱,提著行李過來。見他走近,林微微下意識地退一步,站到母親後麵,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

蔡英看著奇怪,發生了什麼事,讓兩人鬧得那麼僵?

弗裏茨看著微微,想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可她總是冷冰冰地防著自己,終將話吞下了肚子。

他轉向蔡英,道,“微微就拜托你照顧了,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好,你自己也小心。幾星期來,你日夜顛倒地陪她身邊,很辛苦,回家好好調整一下。”

蔡英有心幫自己說話,弗裏茨這麼精明,怎會聽不出,他下意識地瞥了眼微微。她垂著臉,看不出表情,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沒有。

想讓她跟自己回家,那是癡心妄想,歎息一聲,他轉身走向自己車子。管心裏有一萬個不舍得離開,可是他沒有其它選擇,她不願和他交談、也不願看他,除了等,還能怎麼辦?越是強迫她,惡性循環,他等待時間就越長。隻有讓她自己想明白,走出過去陰影,重意識到對他愛,不再鑽牛角尖,這樣他才能重拾機會。

隻是這些道理說起來輕巧,真要做到卻不容易,尤其是對他這個雷厲風行人來說,等待是一件多麼考驗耐心和毅力事啊。因為愛慘了,所以一退再退,一改再改,為了將來幸福,不停地重塑自己不夠完美性格。

弗裏茨車子兩人麵前揚長而去,蔡英拉著女兒,走到自己車前,問,“你們這是怎麼了?吵架了?”

林微微點頭,又搖頭。夢醒了,她回到現代,做回自己,可腦中裝著滿滿還是另一個世界故事。弗裏茨解釋和愧疚,她聽不進去也接受不了,不敢單獨麵對他。她是個倔性子,他也是,生怕自己沉默和倔強會終惹爆他,然後他就像集中營裏那樣,給她來上一槍。

所以,她沒用地選擇了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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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是個縮頭烏龜,弗裏茨卻不是,經曆了一個世紀風雨,自己要什麼還不明確嗎?即便不住一起,他還是天天來報到,不讓她離開自己視線範圍,不讓可疑人員有機可乘。

上輩子到這輩子,隻主動追過一個女人,就是她林微微。可惜前後7年,戰爭都開始結束了幾場,還是沒得手。鴨子,好不容易到嘴,結果憑空一場穿越,又飛了。歸結到底,還是他弗裏茨人品太次,上世紀壞事做絕,所以上帝罰他沒親媽罩著,沒人給他開金手指。

追女人送花,這招數還是43年蘇聯戰場上跟魯道夫學,知道她喜歡紫色薰衣草,每次來都不厭其煩地捎上一大把。

林微微不肯見他,就把花放她房門口;她不肯聽他解釋,就把話寫卡片上。他這人性情高傲,覺得愛不是耍著玩,而是用行動去做,因此以前對這種騙小孩把戲總是不屑一顧。不過,現形勢不同了,微微將他踢出自己世界,這讓他有種窮途末路急迫感。

二戰時期,她沒愛過他,一秒也沒。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