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住她的肩膀,拉開一點距離,有些緊張,“難道你還在介懷?”

“不是。” 她笑著搖了搖頭,見他眼裏浮起一絲疑惑,便解釋,“因為我向Unicef遞交了申請,去阿富汗援助當地孩子。”

弗裏茨一時沒反應過來,“你開玩笑的吧?”

“你說呢?”

他無語,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你是認真的?”

她為了他整了整製服和領帶,道,“深↙

見她沉默,氣氛有點壓抑,賽蒙換了個輕鬆的語調,道,“再說,調派阿富汗工資翻倍,比我偷偷在飯店打兩份工爽多了。”

聞言,她噗嗤一笑,“開玩笑呢,那飯店可是你家開的。”言下之意,你又不缺錢,何必這麼拚命。

“飯店的擁有人是我父母。”

“他們的不就是你的?”按照中國人傳統思想,“遲早也傳給你。”

他抱胸,“誰說他們非得傳給我?完全可以給和他們關係密切的旁人,也可以捐給國家。”

“那你不會生氣?”

“為什麼生氣?他們有他們的人生選擇,我也有我的。”

她歎了口氣,“唉,這就叫自由啊!”

因為有放得開的父母,所以才有放得開的孩子,在一起不是因為責任和義務,而是因為愛和感情。沒有金錢和利益在裏麵瞎摻和,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都變得簡單且單純。

話鋒一轉,林微微道,“一直以為隻有德軍外駐阿富汗,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們警察也有外駐。”

賽蒙道,“一直都有。外駐警察的任務是協助軍隊,幫助當地建立政府和警察係統。”

“本來unicef打算走巴基斯坦,不過幸好你們警察有外派部隊,借了你們的光,省了不少彎路。”

“其實也不是借警方的光,我們沒有專線飛機,來時坐的是軍用運輸機。他們軍隊定時定期都要運輸設備物資過去,隻要有空餘位置就會出售給紅十字、或者unicef這種世界基金協會,減少開支。”

“原來如此。”

兩人看了會窗外,賽蒙問,“弗裏茨知道你來這嗎?”

“我給他寫了email,就是不知道他收不收得到。”

“你不會像上次跑去瑞士一樣,偷跑出來的吧?”

“當然不是。”林微微皺著眉頭抗議,“喂,我又不是未成年,我可以自己決定未來。”

“OK,”他攤了下手,道,“我隻是隨口一問。”

“他走之前我就告訴過他,他說我動身給他寫信,他會安排的。”

賽蒙翻出地圖看了眼,道,“我們一會兒到的是C營區,不過,德軍的駐守麵積不大,他既然是軍事顧問,我估測他在總營區。”

林微微點頭,“你們警區在哪裏?”

“B區。”他問,“你們呢?”

“去有學校的地方。不過,聽同組的成員說學校被塔利班毀掉了一大片,先要重建。”

他笑著搖了搖頭。

她不解問,“你笑什麼?”

“笑你放著安逸的日子不過,大老遠地跑來吃苦。”

“不就是半年嗎?像你說的,乘著年輕出來闖世界,磨練自己。世界很大,不想一輩子坐在井底觀天,一直以為自己所見的就是世界,結果有一天跳出水井一瞧,不過是冰山一角。再說,吃了苦,才知道什麼是甜,等以後我回到德國,亂發脾氣的時候,就去回想在阿富汗時的艱辛。有了對比,會更珍惜生命、珍惜親人、珍惜擁有的一切,警戒自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