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交通管製,回不了家啊,收留我吧,老婆!”

他軟硬兼施,還真是拿他沒辦法,她抽走被握住的手,道,“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隻要能留下,別說一個,十個都行。

“如果說,我和別人上了床,你也會不計前嫌地繼續和我在一起?”

弗裏茨一怔,沒想到問題是這樣的。他又不是軟柿子,心愛的女人和別人滾了床,當然會爆。不過,天長地久的承諾除了愛情,還有相互包容和理解,可愛之處大於可恨之處,那就在一起;可恨之處大於可愛之處,那就分手。

抬頭,見她在等自己的答案,便認真地道,“在意。但是,就當是我為過去的行為贖罪。隻要你肯原諒我,以後的一輩子都屬於我,其他的我願意選擇忘記。”

本來隻是隨口出個難題刁難他一下,沒想到他不但沒發火,還理智沉著地給出了回答。很出乎意料,想當初,他霸道得連她和賽蒙吃頓飯都要給臉色,現在居然學會了委曲求全。他的改變,她看在眼裏,很是觸動。

弗裏茨握住她的雙手,再接再厲地加一把勁,道,“隻要你願意走出我倆人生的第一步,那剩下的九十九步都由我來完成。”

聞言,林微微不禁撲哧一聲笑了,“九十九步,你來走完?包括替我懷孕?”

他也跟著笑,眼裏盡是燦爛的光芒,“這個……大概有點難度。”

101

5月11日,弗裏茨作為德軍駐阿富汗最高軍事顧問,前往阿富汗。柏林泰戈爾機場有專門的軍用登機口,一大群等著換防的士兵們,在那裏與親友團道別。

“怎麼,沒人來送你?”說話的小夥是B區 A連的,叫約恩。

哪壺不開提哪壺,弗裏茨抿著嘴,一句話不說,可眼底的神情到底還是泄露了他的期待。

“我去外麵抽根煙。”

他靠在欄杆上吞雲吐霧,臉色沉著,可心情並沒有表麵假裝得那麼平靜,一雙綠眼睛不停地飄向機場入口。一直對什麼事都很有把握,可是一碰上感情,他就沒了方向。

今天離境,兩人昨天已道了別,可心中還是希望她能來機場送行。畢竟,這一走,就是半年。雖說,時間如流水,六個月不算什麼,可真到要走的這一刻,才深刻體會自己有多麼舍不得。

將煙頭撚滅,他對著空氣吐出最後一口煙,正打算進去歸隊,這時,右邊的街沿傳來了狗叫聲。他心一動,飛快地轉頭,就見一隻棕色的哈士奇撒開腿飛快地向他衝來。

奇奇看到他特別親熱,又撲又跳,不停地搖著尾巴向他撒嬌。彎腰安撫了下奇奇,他抬起臉,就瞧見站在不遠處的微微,手裏拿著一根狗繩,在往這裏看。

在看到她的那瞬間,就好像一束陽光投入黑暗中,讓他眼眸一亮,嘴角上揚,臉頰上的酒窩深深顯現。

兩人跨步,向彼此走近,隨著距離地縮進,他的心也用力地跳動了起來。他看著微微,沒說話,直接一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裏。雙手緊緊地扣住她的腰,恨不得直接揉進身體裏去算了,心底的不舍,以及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眷戀,全都通過這一個擁抱傳達了出來。

林微微伸手回抱了他一下,相反他激烈的反應,她倒是沉靜了許多。見主人倆又摟又抱的,奇奇也跟著亢奮了,在旁邊伸出爪子撓了撓,削尖腦袋想往兩人的縫隙裏鑽,宣告它也是這一家子的一員。

弗裏茨吻著她的頭發,歎息,“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林微微解釋,“抱歉,老媽去複診,沒人遛狗,我隻能帶它來。路上有點堵,所以來晚了。”

“離開六個月,你會想我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