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電腦房,例行公事地上網查郵件,都過去那麼久了,她寫給弗裏茨的Email還是處於未讀狀態。已經失望太多次,她都快不抱希望了,可驚喜偏偏總是在不經意間降臨。

登陸郵箱後,意外發現,發信箱裏郵件前麵的小標示居然都顯示已讀,這個訊息讓她的小心肝一陣狂蹦亂跳。她翻查了下,讀取時間就在十分鍾前,也就是說,弗裏茨終於得知她的行蹤了!

說起來,生活在阿富汗這個落後的國家裏也實在苦逼,毫不誇張的說,就連200年前的普魯士王國都比這裏發達。城市建設一樣沒有,公路還是維和部隊來建造的,軍營裏的網絡係統全靠衛星定位,私人手機在這隻能打遊戲。

A區是軍事重地,沒有證件根本別想進去,拜托舒爾茨幫忙,他也隻能電郵聯係。要是弗裏茨不回,那可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兩人雖在一方天空下,想接上頭,還真是有點不容易。

兩人都2個多星期沒聯係了,林微微就不信,弗裏茨看到她的信知道她的行蹤,還能淡定。堅持不懈地連著刷了半個多小時的網頁,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給她刷來了一封回信。

懷著激動的心情點開郵件,誰知,屏幕上就一行字,寫著……

看完這句話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魂不守舍地走回宿舍。

索瑪裏盤腿坐在鋪上看書,見她進來,便打了聲招呼,“剛才舒爾茨上尉來過。”

林微微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索瑪裏接著道,“他送來一箱罐頭。”

“哦。”

“他這人其實也挺不錯的,我不該對他有偏見。”

“是啊。”

見她精神懨懨的,索瑪裏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林微微一頭栽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蓋住臉,道,“我不舒服,先睡了。”

閉上眼睛,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封電郵。老弗爺,他到底寫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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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難眠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天亮了,人家都起床梳洗,林微微還賴在被窩裏。頭痛鼻塞打噴嚏,哪裏都不舒服,見她眼睛紅的跟兔子,一臉憔悴,索瑪裏問,

“生病了?”

她點頭,“水土不服,昨天著了涼,好像感冒了。”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吧。”索瑪裏想了想,又道,“這裏醫療不比德國,你自己小心。一會兒去醫療室要幾顆藥,好好睡一覺。”

林微微點點頭,繼續趴在被窩裏,腦袋有些混沌,再加上一個晚上沒睡好,眼睛一閉,就這麼稀裏糊塗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敲門,她應了聲。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緊跟著,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進來的人,除了弗裏茨,還會有誰呢?

他一步步走近,在她床前蹲下,兩個星期沒見麵,思念如潮,讓他一顆心無法壓製地劇烈跳動起來,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剛到阿富汗的那段日子,忙翻了天,國防部長一通電話將他派去了伊拉克和美國佬交接,完事後又趕去伊朗。這時間啊,就和幹癟老太的胸,擠來擠去,才這麼一點兒,全都給了部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不容易回到基地,看見她的郵件,知道兩人已在同一天空下,心情怎能不沸騰?打發了同僚,逮著空就心急火燎地跑過來看她。

她趴在床上睡覺,正對著他,看見近在咫尺的人,浮躁的氣息就這樣沉澱了下來,心裏充盈著安心和溫暖。對他來說,分別的滋味是刻骨銘心的,如果可以,這輩子都不想再去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