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地窖乘涼。

路過操場的時候,看見小舒子在訓練一群阿富汗軍人。

他一聲令下,喊口令的氣勢倒是十足,就是底下受訓的人實在不爭氣。二十個人排成一列,各走各步,有左手左腳齊走的、有高抬腿走的、還有紅軍衝鋒陷陣式的,手臂擺動的角度和方向自由發揮,跟整齊兩個字搭不上邊,簡直就是群魔亂舞。

看見他們,她頓時恍悟,難怪小舒子和牛蹄會有一肚子的牢騷。

軍訓了大概大半個小時,舒爾茨讓他們休息10分鍾,一轉頭,就看見在一邊旁觀的林微微。

他給自己點了支煙,走過去,問,“你怎麼來了?”

挺同情地望著他,道, “我來了都快兩個月了,你天天訓練他們,怎麼就訓練出這臭水平?”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舒爾茨臉色一黑,顯然很不願意談這個。

“到什麼時候,他們才能有紀律有組織,像一個正規軍隊?”

他哼了聲,道,“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這麼大熱的天,他的同事們都在屋裏看歐洲杯消遣,就他還勤勤懇懇地耕耘,挺不容易的。林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辛苦,我正好去地窖,給你拿罐冰啤酒來降降火吧。”

“工作時間不能喝酒。”

“那就礦泉水。”林微微看了一眼手表道,“都快3點了,你幾點換班?”

“五點。”

說著給他拿飲料,結果舒爾茨等了兩個多小時,都沒等來她。以為她中途幹其他事去了,也沒放心上,操練了兩個小時後,和同事換崗。本想去拿一箱啤酒加入小夥伴們一起看球,不料推開地窖大門,就見地上躺了一個人。他嚇一跳,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微微。她全身冰冷,嘴唇發青,看這情況應該是被凍暈了。

天太熱,ABC各個軍區建造了個地下冰窖,裏麵也就藏了點速凍食品飲料和某些特殊醫療用品。今天早上發現門壞了,周末技術人員休息,又恰巧碰上今天世界杯,所以暫時沒人修。

林微微不知情,進去的時候也沒留心,結果悲劇就發生了。門碰的一聲自動關上,從裏麵打不開,非得有人從外麵開。要不是舒爾茨心血來潮下來拿啤酒,她這條小命就危險了。

將她抱去醫療室,軍醫不在,想不出去其他辦法,幹脆回到自己宿舍,脫了衣服,用最原始的方式幫她回暖。

林微微睡了一覺,覺得自己做了個噩夢,好像去了1945年的蘇聯。在要被凍死的時候,有人抱住自己拉了一把,然後她就漸漸地恢複了意識。耳邊隱隱傳來沉穩的心跳聲,身上還是很冷,她下意識地往溫暖的地方蹭了蹭。

“我從來不知道,你對我有那麼多的感覺。”有個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絲戲謔,卻不是弗裏茨。

林微微眨了眨眼睛,視線逐漸清晰,抬頭向上,瞧見了一個硬朗的輪廓。心裏一驚,瞬間秒醒。

“你,你……怎麼是你?”

“我也不希望是我。”

林微微用力推了他一把,“誰讓你上我的床?”

舒爾茨一臉無辜地道,“這是我的床。”

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就被打開了,走進來的人是賽蒙。

“舒爾茨,打球去……”話說了一半,低頭一看,突然發現床上有個女人,愣了1秒,忙側頭道,“不打擾你的好事。”

想走出去,才發現不對,於是又轉身折了回來,一臉驚訝地看著他身邊的那個女人,道,“林微微?”

賽蒙看見了倒沒事,問題是他後麵站著弗裏茨呢。本來在外麵靠牆候著,一聽到他叫這個名字,臉上表情立馬就不淡定了,扯下嘴裏的煙,一把推開賽蒙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