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處這句詞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此刻他才能明白漢文學隻是光熟知而不懂意境是多麼可笑。

可讓他沒有感慨多久,少女身邊陪伴的兩人雖讓他的腳步頓了一頓可還是堅定的朝他們走了過去。

“小曦。”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卻覺得好像心跳過快的砰砰聲是否更加明顯。他忽略周圍其他人各種各樣的眼光,可他獨獨不能忽略他心心念念的人眼底一刹那的疑惑和陌生。

他想他當時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卻還是拚命克製了起來。心底卻是無盡的苦澀,他的堅持,他想著的人,隻是短短分別兩三年竟然不認識他,甚至沒有認出他來了?

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囂在撕扯在怒喊,他的曦這麼可能不認識他會對他陌生,如果是他的女孩,絕對不會的。

忽略那些情緒,他緊了緊拳頭自然而然的如平時一般燦爛的微笑的看著少女,他不停的想著,畢竟那時候小曦還小,對他陌生了也不無可能不是麼。可是為什麼他的心還是不停的亂跳仿佛否認著他的自欺欺人。

“精市?”看著少女小小聲疑惑的開口叫他的名字,本來燦爛的微笑也不自覺的笑出了聲。這是他太過習慣的完美麵具,掩蓋住了他無盡的叫囂失落和憤怒。

是的,他憤怒了,麵前的少女卻是是他想念的女孩,可是她卻對他陌生的要死。那麼他這些年來的賭氣也好堅持也好想念也好仿佛就是一副可笑的獨角戲。

看著少女如小時候一般的麵容,麵前的人是山下曦沒有錯。他的眼睛他的理智都在這麼告訴他,可是他的心不信,也不願意信。他不想承認那個帶著點陌生和防備的看著她的少女,就是山下曦。

不知道是聽從心底的聲音還是想要找到什麼痕跡來推測眼前的少女隻是長的和他想念的人一樣的陌生人以此來掩蓋自己滿心的失落憤怒和對自己的嘲諷。

他有意無意無自覺的試探著,一方麵是在逃避,一方麵又想喚起少女兒時的記憶以此來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可是越試探他越挫敗,直到多次以後潰不成軍,他想,大不了從頭開始吧,他有耐心,他的曦還是關心他的,他們之間的情分不必他人。也因此,他忽略了在那段時間相處時的一絲違和。

後來在高等部那兩年內發生了太多的事,讓他猝不及防。他的曦越來越耀眼,他也發現了山下家和爺爺之間或多或少的不尋常,然後是跡部景吾勢在必得的眼神,和突然冒出來的恒內伊莎。

他有意無意的在其他人麵前宣布著主權,直到那天他看到少女看著不二周助時的眼神,才慌張的白了臉色。

他不會不明白那樣的神色和眼神意味著什麼,那樣耀眼的專注和不易察覺的羞澀,隻是太過突然依舊讓他亂了心神。也正因為這樣,最後竟然演變成不二送曦回去,而他恒內一路。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他知道他的小曦和記憶中還是有了些區別,他也疑惑,卻也沒想到小曦好像是對不二開始動了心?也是恒內伊莎的話像是提醒了他。“山下桑看起來好像很喜歡那個叫不二周助的人呢。”

他以為跡部景吾才會是他和曦的路上最大的敵人,沒想到現在竟然是不聲不響時時看不清到底在想什麼的不二周助。

也因此那個假期他沒有回神奈川,隻是想留在東京多一點機會和少女相處,隻是整個假期他也隻見了少女一麵就再也約不見人了。也因為他沒有回神奈川,所以本就無知的他什麼也不關注導致了後麵所有的事情都讓他束手無策,隻剩下滿滿的無力感。

所以在他被強製要求和恒內伊莎一起回神奈川,並且以各種理由留在主家作陪的時候,曦和山下夫婦就發生了車禍。他被瞞的很好,直到去靈堂祭拜的前一天他才知道兩天前發生的事。

說實話,看到她的時候他的心情也很複雜很沉重。在這樣的時刻,他沒有陪在她的身邊,甚至是最後一個才知道消息的人。看到跡部景吾像是所有者和保護者一樣的緊緊站在少女的一側。這個時候他才開始嗤笑自己。

是嗤笑自己的無能還吃嗤笑自己自以為用情很深,到頭來卻更像是空口說白話。他覺得當時站在她麵前的自己,真的無地自容,甚至他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又能說什麼呢。

隻是這樣的心情沒過幾天就被小曦告知要來拜訪給一掃而光,他擔憂著她卻也無能為力不知道該為她做什麼。這個時候還能來拜訪的她,是不是,心裏也有一點點有他呢。他不知道也不敢奢望,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不自信的?

看著爺爺看著曦失神的樣子,他的心底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後來爺爺把他支出去回來後兩人又是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還帶著點談笑風生的樣子,讓他更疑惑了。他覺得,有什麼事越來越失去掌控,讓他疑惑害怕,卻不得不探究。